想着她看向雲傾。
“你派人去準備一個院子，讓春枝住在那繼續養身子。”
她又道：“春枝，你受苦了。”
“接下來的事情，便交給我。”
春枝感激地向她一拜。
待春枝和相思二人退下後，顧惜顏才冷聲開口：“隨州。”
“雲傾，派人去打探。”
雲傾站直身子，“是，小姐。”
顧惜顏抿了抿嘴，顧鳴深和蘇堯二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而那個藏在暗中的人，又是誰？
她站起身來，“聽雪，你去尋一下聞雨，帶她去給春枝瞧一下身子，我去一趟師兄那。”
說罷，顧惜顏便即刻動身。
……
城中慕白所在的院子裏。
韓淑子正與沈子鬱敘舊，兩人自景州一別，也再未見過。
沈子鬱說得歡快，見到來人，招呼道：“小師姐。”
韓淑子禮貌地點了點頭。
顧惜顏環視了一圈，“師兄呢？”
“我在。”
聲音從背後傳來。
慕白緩緩而至，“師妹，你可是有何事？”
顧惜顏點了點頭。
她面色有些沉重，“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師兄一二。”
慕白瞭然，“進去說。”
幾人在屋內坐下。
顧惜顏這才問道：“師兄。”
“若是一人被生生剜去了雙眼，手腳筋俱斷，恢復的可能性有多大？”
韓淑子聞言，身子顫了顫。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慕白凝了凝眉，“手腳筋被挑斷，接上便好。”
“至於雙眼被剜，幾乎無法再復原。”
“人的眼睛生來便有，如果沒有了，不會再生出新的來。”
顧惜顏沉聲道：“可是，那雙眼睛還好好的。”
“只是與常人不同，沒有光亮，但卻能視物。”
“我從未見過…”
慕白微微一詫，“這很奇怪，不合常理。”
“你見過這樣的病患？世間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兩人一時間沒有了頭緒。
這時，一旁聽着的沈子鬱開口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想了想，“老頭子曾告訴過我，有一個地方，可以用祕術將身體缺失的部位復原。”
“只是到底是後面加上去的，所以會與本來的不同。”
“想必就是小師姐說的這個情況。”
慕白蹙了蹙眉。
“這是倒行逆施。”
顧惜顏問道：“外公可有說過是何處？”
沈子鬱搖了搖頭，片刻後，他環起手來。
“老頭子雖未說，但我偷看過他的手札，嘿嘿。”
他得意地揚了揚眉。
慕白瞥了他一眼，“調皮，師父的手札向來藏得好，也被你找着了？”
沈子鬱撅起嘴，“我聰明！”
他又一本正經道：“這種怪事，除了那怪異的南疆，還有何處能做到？”
“不過我還挺佩服的，畢竟這種事過於不可思議了。”
“有機會我定要去南疆向他們請教一二。”
顧惜顏站起身來。
“師妹？”
顧惜顏緩了緩情緒，“無事。”
“師兄，今日多有打擾，我先回去了。”
不等慕白開口，她便疾步走了出去。
沈子鬱有些摸不着頭腦，“小師姐這是怎麼了？”
慕白想到一事，沉聲道：“你可還記得昨夜的那個南疆聖女？”
“當然。”
“這什麼聖女奇怪得很，還想要那個鬼少主娶小師姐！”
“什麼人啊這是？”
“小師姐當然是要與蕭哥哥一起的。”
沈子鬱叫囂道。
韓淑子打量了一眼慕白的臉色，出聲道：“沈弟弟，我還未在帝京好好玩過，你帶我去好不好？”
沈子鬱偏頭，“好呀！”
“淑姐姐，這個我最在行了！”
韓淑子笑了笑，“那我們走吧。”
慕白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這邊顧惜顏回到丞相府。
顧管家臉色有些發白地迎了上來，“二小姐，您回來了。”
顧惜顏打量了一下，“顧管家，你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怎麼了？”
顧管家想到那事，背後冒出了一陣冷汗。
“見鬼了…”
他又趕忙開口：“二小姐，您有所不知。”
“今日您出府後，便有兩人來了府上，說是南疆的少主和聖女。”
“老奴不敢怠慢，稟告了老爺。”
“他撐着身子起來，一見那聖女，便嚇得暈了過去。”
“傷口又裂開了…”
顧管家顫顫巍巍道：“那聖女，跟大小姐長得一模一樣啊…”
顧惜顏腳步一頓。
“他們現在在哪？”
顧管家小聲道：“在您的雲水閣…”
他又趕忙解釋：“二小姐恕罪，老奴想攔住他們，但礙於他們的身份…”
顧惜顏擺了擺手。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顧管家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雲水閣裏。
離川和白芷二人毫不客氣地在屋裏坐下。
見到人回來，離川才招呼道：“郡主回來了，快進來坐。”
顧惜顏擡眸看了他一眼。
“這是本郡主的地方。”
“少主和聖女，未免有些喧賓奪主了。”
白芷輕笑一聲，“哎喲。”
“郡主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是離川未過門的娘子，你的地方，自然也是我們的地方。”
“何來喧賓奪主一說？”
離川贊同地點頭。
顧惜顏冷笑一聲，“二位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離川看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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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何必如此冷漠。”
“本少主既然說了要娶你，自然得拉近一下你我的關係。”
“不是麼？”
顧惜顏挑了挑眉。
“離川少主，你都打不過我，還想娶我？”
“我可沒興趣嫁給一個廢物。”
離川輕咳一聲，“聖女，你看吧。”
“本少主都說了，清平郡主瞧不上，你還非要本少主娶她。”
“人心裏都有小情郎了，本少主插一腳也不好吧？”
白芷瞥了他一眼，“當真是廢物。”
她又看了一圈屋內的陳設，“離川，回去也給本聖女添置一些東西，看着好看。”
離川有些無奈地開口：“聖女說什麼，便是什麼。”
顧惜顏看向白芷，若有所思道：“白芷聖女可會寫字？”
白芷暗紅色的眸子閃了閃。
她嗔怪着說道：“郡主這是看不起本聖女麼？”
“也是，你們這些中原的貴女向來喜歡附庸風雅，自命清高，定是覺得我們南疆女子只會玩蠱蟲。”
“真是坐井觀天，不知所謂。”
她站起身來，“本聖女還真會！”
“郡主，可瞧好了。”
說罷白芷走向書桌，提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下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