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凌冰清雙手被捆住,整個人都吊在了水牢裏面。
冰冷的水沒到她的嘴邊,只有鼻子還能堪堪呼吸一下。
她只覺得全身冷得發寒,整個身子都沒有了知覺。
她自打被人綁來,就一直關在這處水牢裏面。
周圍甚至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凌冰清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得罪了誰,才惹來此等禍事。
如今…還有人會來救她麼…
……
薛承宇已經在外邊找了一天一夜了。
額間散落了幾縷碎髮,有些不修邊幅。
內閣的人過來尋他,他也以有事爲由搪塞了過去。
心中愈發焦急。
“薛世子。”
有人落在他身旁,將一張紙遞給他。
“郡主命在下給你的。”
薛承宇眸中一亮,趕忙接過,“多謝。”
他打開紙張望了一眼,隨即匆匆朝着上面寫的地方而去。
等他到了目的地,才發現是一處廢棄許久的宅子。
雜草叢生,一片荒廢的景象。
薛承宇頓了頓,在這處宅子裏搜尋了起來。
到處都沒有女子的身影。
他立馬就想到此處應該是有藏在暗處的密室。
果不其然,一番查探下來,他在主屋的櫃子後面找到了密道。
待他一路往裏走去。
女子被束縛着沒在水裏的場景令他的眸子猛然一縮。
“冰清!”
女子此時已經很虛弱了,她勉強地擡起了頭,“世…子…”
只喚了一聲,便再也沒有了反應。
薛承宇心中一痛,趕忙上前將水牢上邊的鎖鏈打開。
凌冰清的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冷得他不禁得顫抖了一下。
他愛憐地撫上女子蒼白的臉,“抱歉…”
薛承宇不敢耽擱,將凌冰清抱起,手上傳來黏稠的溼意,他張開手一看,竟是觸目驚心的紅…
“冰清!”
……
“夫人,不好了!”
定安侯府,一個下人着急忙慌地去尋了定安侯夫人。
“何事驚慌?”
定安侯夫人蹙了蹙眉。
那下人嚥了咽口水,“世子…”
“什麼?”
定安侯夫人以爲是薛承宇出事了,趕忙動身去了他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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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好端端的,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轉眼一看,屋內的牀榻上竟躺着一個女子!
“這位姑娘是?”
定安侯夫人仔細瞧了瞧,詫異道:“凌都督府上的小姐?”
薛承宇滿臉的懊惱之色。
“娘,是兒子的過錯。”
“冰清她流了好多血…”
定安侯夫人怔愣住,“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凌都督的女兒在此出事,你可知道後果?”
薛承宇只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定安侯夫人聽罷,已然知道了其中的內情。
她緩了一口氣,說道:“你先出去,阿孃喚一個女大夫過來看看淩小姐。”
薛承宇卻是不肯走,擔憂地看着牀榻上的女子。
定安侯夫人語氣重了些。
“淩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你在這看着像什麼話?”
薛承宇抿起嘴脣,慢吞吞地離開。
……
“侯夫人放心,這位小姐沒什麼大礙,喝幾副藥調養一下即可。”
女大夫頓了頓,又出聲道:“只是這位小姐來了月事,身子不爽利,又沾了涼水,日後可要緊張着些。”
定安侯夫人命人送上銀錢,“本夫人在此謝過大夫了。”
待女大夫走後,她才擔憂地看了凌冰清一眼,可遭老罪了…
女子的那幾天,本就身子虛,還撞上這事。
她不禁得嘆了一聲。
想到什麼,定安侯夫人命侯府的下人照看好凌冰清,邁起步子走了出去。
院子裏。
薛承宇愣愣地站在那裏,身上溼透的衣服還未換下。
定安侯夫人擰起眉頭。
她開門見山地發問道:“承宇,你實話告訴阿孃,你可是對淩小姐有意?”
薛承宇垂下眼簾。
“是。”
定安侯夫人瞭然,“那你爲何不與阿孃說,阿孃大可以爲你去向凌都督提親。”
“娘。”
薛承宇無奈道:“她只當兒子是朋友,兒子又如何開那個口?”
定安侯夫人搖了搖頭。
自打自家兒子恢復後,無數媒人來定安侯府說親,她都一一婉拒。
如今知曉他有意中人,她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事給說成了。
他蹉跎了那麼多年,現在生活回到正軌,也是該成家的時候了。
“夫人,侯爺回來了,他命奴才喚您過去。”
定安侯夫人拍了拍薛承宇的手,“快去換身衣服,彆着涼了。”
“阿孃待會再過來。”
薛承宇點了點頭,“娘,您慢走。”
……
“侯爺。”
定安侯爺放下手中的茶盞,“夫人,你快快坐下,我有事與你說。”
“什麼事,這麼着急?”
定安侯夫人有些疑惑地在一邊坐下,就見定安侯爺苦惱地撐起了頭。
“夫人,雲太妃有意將安寧公主嫁到侯府來…”
他看了看她,“你意如何?”
定安侯夫人眸子微眯,“安寧公主…?”
“是啊…”
定安侯爺嘆了一氣,“夫人若是不滿意,不理會便是。”
“只是最近瑞王回京,這個節骨眼上…”
定安侯夫人擺起了手,“朝中本就混亂,你不要去趟這個渾水。”
“再說了。”
她有些不滿,“先前怎麼沒見雲太妃有這個意思?”
“還不是見咱家承宇中了狀元!”
這些人心裏打的什麼算盤,她可是門清兒。
“夫人莫氣。”
定安侯爺安撫了一聲,“那便不理會。”
定安侯夫人冷哼了一聲。
“我話給你放這了,我已經有意向的兒媳婦了,日後誰來找你,都給我拒了去。”
定安侯爺雖在外是個老頑固,但在侯府,還是很敬着自個的夫人的。
“聽你的便是。”
他往前湊了湊,“夫人,咱們的兒媳婦是哪家的姑娘啊?”
定安侯夫人笑了一聲,低語了幾句。
“如何?這可是我認準的兒媳婦,承宇那孩子也喜歡得緊。”
定安侯爺舒了一口氣。
“你們娘倆都屬意,那我自然也是贊成的。”
“不行。”
他有些急,“趕緊找個好日子,我們去向凌都督提親才是。”
定安侯夫人愉悅一笑。
沒想到自家侯爺比她還急。
這兒媳婦啊,她可要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