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策就那樣揹着顧惜顏慢慢走，慢慢走着。
女子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偶爾嘟囔幾句。
“阿策…”
“我在呢。”
“我在哪？”
蘇長策微微地偏頭，輕聲道：“你在我心上。”
“嗯…”
女子用臉蹭了蹭他的脖頸，“那你也在我心上。”
“好。”
“阿策。”
顧惜顏撒嬌似地喚他，“夫君——”
話音拖得很長很長，帶着一絲絲繾綣。
“我在。”
她一遍又一遍地喚他，他便一次又一次地迴應。
“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嗎？”
顧惜顏歪了歪頭。
“會的。”
聽到肯定的回答，顧惜顏愉悅地笑了一聲。
“那你呢？熹熹。”
蘇長策揹着她慢慢往前走，在地上拉了好長好長的影子。
“我當然會啊…”
顧惜顏晃了晃自個的頭，本就不夠清醒，這下更暈了。
“我是要跟阿策白頭到老的。”
“這輩子不夠，我們下輩子也要再遇見。”
“還有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這是我們的約定。”
“若是有一日我失約了…”
未說出口的話被蘇長策打斷，“熹熹不會失約的，我也不會。”
“好呀！”
顧惜顏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脖子微微伸出，而後在男子的側臉上吧唧了一口。
她心滿意足地摟住男子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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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策真是香香的…我好喜歡。”
蘇長策嫌棄地說道：“酒鬼。”
但他的眸子裏卻盡是寵溺。
夜色愈發深，偶有晚風拂面。
街道上已經沒什麼行人了，只有他們二人。
長街長，蘇長策的步子很慢。
他想着，若是這一輩子都這般愜意，有心愛的夫人在身旁，那便此生無憾了。
什麼都很慢。
所以一生只夠愛一人。
一輩子很短。
所以來世也要再相愛。
……
回到別苑的時候，聽雪已經爲顧惜顏準備好了沐浴用的溫水。
屋子的屏風後面。
浴桶裏泛着絲絲水霧氣。
聽雪見自家小姐又醉酒了，無奈地嘆了一聲。
她正想說服侍小姐沐浴，卻被蘇長策一個質疑的眼神勸退。
好吧…
是她多事了。
“王爺，就勞煩您給王妃沐浴更衣了。”
聽雪有些尷尬地退後幾步，“屬下還有事要忙，先告退了。”
“嗯。”
蘇長策輕輕地應了一聲。
聽雪緩了一口氣，悄悄地看了一眼顧惜顏，而後趕忙退了出去。
她還不忘將房門給帶上。
“聽雪姐姐。”
言風趴在牆頭上，嬉笑地看着她，“你怎麼這般不識趣。”
聽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滾。”
“別逼我揍你。”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回了自個的廂房。
言風摸了摸頭。
不是，他又惹這姐姐生氣了？
算了。
女人心，海底針，他又怎會懂呀？女人就是複雜得很呢。
……
屋內。
顧惜顏死死地賴在榻上不肯起身。
“熹熹。”
蘇長策肅了肅神情，“起來沐浴完再睡。”
“不要。”
女子乾脆整個縮進了被子裏，“我好睏！”
“我要歇息了…別吵我…”
“啊…”
被子被掀開，她被男子撈在了懷裏，“我不…”
不過蘇長策並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
他把她抱到屏風後邊，用手探了探浴桶裏面的水溫。
接着他將女子的一頭長髮挽起，用一支髮簪給固定住。
“阿策。”
顧惜顏打了個哈欠，“你要幫我沐浴麼？”
蘇長策擡起眸子。
“你想讓我幫你沐浴麼？”
不過在他問的時候，伸出的手已經去解女子的衣裳了。
先是外袍，再是內衫，最後是…
蘇長策將顧惜顏抱進了浴桶裏，“快沐浴。”
他正想轉身，衣角被女子伸手拉住。
“怎麼了？”
顧惜顏直溜溜地看着他，而後對着他招了招手，“阿策，我有一個祕密要與你說。”
“快過來些。”
蘇長策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俯下身子，只見女子貼近了他的臉頰。
她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說…”
下一瞬，顧惜顏臉上揚起一抹壞笑，一個用力便將男子給拉下了水。
一時間，浴桶裏的水花浸了一地，到處都是溼漉漉的。
蘇長策的眸子眯了眯，裏面泛起了一絲危險的光。
他站起身，將溼透了衣裳脫下。
顧惜顏靠在浴桶邊，嚥了咽口水，她不禁得往後縮了縮。
可她已經貼在浴桶壁上了，退無可退。
她的直覺告訴她，現在的阿策，非常的危險…
“阿策…”
顧惜顏趕忙認錯道：“方才是我不好，你…”
話還未落，她便被他拉入了懷中。
肌膚相親…
“躲什麼？”
蘇長策握住了她的手，“方才拉我下水的時候，不是很大膽麼？”
顧惜顏抿起脣。
“我…”
“唔…”
還未說出的話語，被一個深吻堵住。
很長很長。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
蘇長策這才鬆開了她，她深吸了一口氣，“憋死我了…”
“熹熹。”
他靠近了些，“你想不想…”
顧惜顏果斷拒絕，“我不想。”
“你想。”
蘇長策攬住她，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後，他低聲輕語道：“你要。”
語氣裏帶着無盡的佑惑之意。
顧惜顏的醉意一瞬間炸開，將她的理智盡數吞沒。
“你這是在，勾飲我嗎？”
她擡起手，環住了男子的脖頸。
蘇長策挑了挑眉，“是又如何？”
他的手輕輕動了一下，引得女子身子一顫。
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藏在了水面下。
好半晌。
蘇長策再一次問起了那個問題。
“熹熹，你想不想？”
她的眸子紅紅的，顯然是被欺負得緊了。
眼角邊似含着一滴淚珠。
“想不想？”
男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着暗啞，
顧惜顏咬了咬脣，而後點頭。
“好。”
蘇長策愉悅地將她攬入懷中，又是一陣清波盪漾。
不知過了多久。
顧惜顏累得趴在浴桶邊上睡着了，臉頰上還帶着些未褪去的紅意。
蘇長策將她抱起，給她穿上了寢衣。
燭燈熄滅，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