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蕭清瀾微微揚起了嘴角,“朕不知。”
“朕甚少與皇后見面,她心中如何想,朕當然不知,也不感興趣。”
賀蘭晴索性在一旁坐下,不緊不慢地開口。
“北燕出兵,已與東秦交戰。”
“西域各國除西金外,集結大軍壓境東秦。”
“其中,以漠蘭國爲首。”
“西域小國雖國力羸弱,但聯合在一起,怎麼也能咬下東秦一塊肉來,更何況,東秦西境還出了內賊。”
“至於這南邊…若臣妾所料不錯的話,過了這年關,陛下便會下令出兵東秦了。”
“到時東秦被天下各國圍攻,何以支撐?而這只是一個開始,當戰火開始燃起,最後只有一個結局,不死不休。”
她頓了頓,沉聲道:“天下間分分合合,該是一統的時候了。”
“陛下顯然是想做這個天下之主。”
“臣妾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她沈家如何看不出來?”
“到時,臣妾的兄長追隨陛下有功,臣妾的母家強盛,她一個沈家,前朝舊臣又算得了什麼呢。”
蕭清瀾偏頭多看了她幾眼,嘆然道:“賀蘭晴,你變了很多。”
他坐直了身子,“那你想做這個皇后麼?”
賀蘭晴的神情微頓,一股自嘲將她包圍。
“臣妾想,那陛下您會給嗎?”
蕭清瀾笑了一聲,沒有迴應,但賀蘭晴足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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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位置,不會是沈皇后,也不會是她。
如果蕭清瀾真的成了天下之主,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從始至終都只會是那一個。
即便那個女人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賀蘭晴愈發覺得可笑。
蕭清瀾還真是執迷不悟。
她握緊了手指,“陛下,兄長出兵,是受你指使。”
“若事成,他可否一世無憂?”
蕭清瀾垂眸,遮住了眸間的晦暗。
“當然。”
“怎麼,你覺得朕是那種過河拆橋之人?”
賀蘭晴定定地看着他,“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多了去了。”
“臣妾當然要留心着兄長的安危。”
蕭清瀾輕笑一聲,淡淡道:“放心好了。”
“賀蘭悠是助朕打天下之人,朕又怎會虧待他。”
“包括你賀蘭晴。”
“你只需要安安穩穩地待在後宮裏,誰也動不了你,若是皇后惹你不快了,你想如何便如何。”
賀蘭晴也跟着笑了,笑到最後,眼角都泛起了淚意。
“蕭清瀾,我不做任何人的刀。”
“你想將皇后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來,又想利用我去收拾皇后,你想的可真好。”
“怎麼,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情,便這麼快就急着給你的心上人鋪路了嗎?”
她嗤笑了一聲,“陛下還真是自作多情呢…”
“如今你做再多,她也不會再回頭看你一眼了。”
“這麼簡單的道理,陛下怎麼就是不明白呢?”
賀蘭晴見蕭清瀾的臉色越來越沉,心中不免得覺着爽快極了,只是這爽快過後,便是極致的落寞。
她嘆了一聲,勸慰道:“陛下,你最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