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至極。
下一瞬，韓淑子的身子變得輕盈，她錯愕地偏頭，慕白棱角分明的玉容就在她的眼前。
他攬着她飛上了別苑的屋頂。
此處站得高，所以看得更遠了。
韓淑子站穩後，慕白便動作極快地收回了自個的手。
他的眸光有些深邃地看着夜空中煙火綻放的方向，是北燕的皇宮。
那邊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到奏樂的聲音，可想而知那邊會是一幅多麼熱鬧的景象。
與這別苑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韓淑子真的不懂，爲何…慕白有着尊貴的身份，卻被囚禁在了別苑裏，而那些小人，卻在享受那些尊榮。
她微微偏頭，問道：“慕白，你是如何打算的…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慕白垂眸不語。
“先不論你我二人如何，眼下東秦四面楚歌，若東秦不保，那…”
剩下的話，韓淑子沒有再說出口，但慕白明白。
他的語氣微涼，“若蘇長策連師妹都護不住，那他也不配與師妹在一起。”
“我相信他。”
慕白自嘲地笑了笑，“而我，是個無用之人。”
“他逼我回來，從來都不是爲了讓我去繼承什麼，而是他無法容忍有脫離他掌控的人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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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從未覺得自己有何過錯，即便是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殺了。”
“他…”
“慕白你看！你快看！”
他的袖子被拉住，女子歡快地看向前方。
是一簇巨大的煙火綻放開來。
韓淑子的眼睛亮晶晶的，“慕白，新的一年，萬事順遂。”
慕白那些未說出口的話被女子的笑意淹沒，他將滿腹心事收起，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站在夜色裏，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光霽月。
慕白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韓淑子只覺得有一陣寒風颳進了她的眸中，刺得她的雙眼發疼，不一會兒便紅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肩膀有些顫抖。
慕白見狀，溫聲道：“淑子，怎麼了？”
女子沒有回聲，轉身上前，輕輕地摟住了慕白。
她感覺到慕白的身子微微發僵。
“讓我抱抱你，好嗎？”
韓淑子悶聲說道：“就抱一會兒…”
慕白的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最終，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女子的頭。
“淑子，怎麼哭了？”
他安撫道：“我在呢。”
韓淑子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深深地嗅了一口屬於他的氣味，而後鬆開了他。
她抹了抹自個的眼角，“沒事…”
“方才風大，將雪吹進了我的眼睛。”
“慕白，我們下去吧。”
她揚起嘴角，“煙花很美。”
卻也短暫。
絢爛之後，便是歸於平淡。
見她這模樣，慕白不知爲何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沉重。
他將韓淑子帶下屋檐。
或許是他的動靜太大，將那桃樹上的枯枝給晃動，上面沉積的落雪簌簌而落。
枯枝上面，竟是已經長出了新的綠芽…
春日來臨的時候，這棵桃花樹便會開花。
就像慕白的那顆心，也好似在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