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與南楚接壤的南關。
這裏的冬季沒有北方那般冷，但每年也會下一段時間的大雪，將大地染上一片潔白。
一條大河蜿蜒而下，低溫讓河面結了冰。
“到了沒有呀？”
“再往前走一些。”
“還要走多遠？”
“快了。”
夜色裏。
裴晚晚穿着毛絨絨的披風，被男子牽着往前走。
她的聲音嬌嬌的，眼睛處蒙上了一塊輕紗，“到了嗎？”
前方，虞崢稍稍站定，“等我。”
“好…”
裴晚晚乖乖地站在原地，男子好像離開了，她聽到了他踩雪的聲音。
她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虞崢回來。
“虞崢…你在嗎？”
她試探地喚出聲，沒有人迴應。
一陣寒風颳過來，透進了裴晚晚的脖頸，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又喚了幾聲虞崢的名字。
好一會兒，男子才緩緩出聲，“晚晚，回頭。”
裴晚晚轉過身去，而後伸手扯下了蒙着眼睛的輕紗，與此同時，無數焰火在夜空中綻放開來，照得此處亮如白晝，絢爛奪目。
虞崢穿着一席白色的狐裘大衣，墨發高高豎起，他就那樣站在河邊，站在漫天焰火下，對着她笑。
裴晚晚只覺得自個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晚晚，好看嗎？”
女子趕忙點頭，“好看！”
她歡快地對着虞崢說道：“謝謝你！”
虞崢低聲一笑，語氣輕柔地問道：“那你喜歡嗎？”
“喜歡…”
“我很喜歡！”
裴晚晚沒有多想，“真的很美，我已經許久未曾見過這般絢爛的焰火了…”
虞崢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低聲道：“所以，只喜歡焰火嗎？”
裴晚晚：誒？
她有些不明白虞崢這話的意思。
想着，她不解地望過去。
虞崢有些無奈，他輕咳了一聲，“我是問，晚晚只喜歡焰火嗎？”
“嗷…”
裴晚晚想了想，“我喜歡的人和事很多。”
“比如，我喜歡爹和娘，喜歡阿顏和沈弟弟，喜歡冰清和阿韶，喜歡忠勇侯府外的那只小白貓，也喜歡看山看水看風景…”
“很多呢，一時半會，我還真數不清…”
虞崢的神情從一開始的期待，慢慢變得暗淡下來。
嗯。
喜歡很多，但唯獨沒有他。
煙火簇簇，兩人一起看完了一場煙花。
裴晚晚有些意猶未盡地往前走，她走到河邊，試探性地踩了上去。
冰面足夠承載她的重量。
她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在冰面上滑了起來，虞崢站在一旁看着她，眸底盛滿了笑意。
女子一個沒踩穩，眼看着就要滑倒，他趕忙飛身上前攬住了她的腰。
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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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虞崢關心地問她。
裴晚晚小臉一紅，好看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在虞崢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湊了過去，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
接着她又站直身子，離開了虞崢的懷抱。
虞崢的手微微握緊。
“晚晚。”
女子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