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關。
北燕大將收到隆親王的命令，十日之內必須拿下東秦關口，李琛集結兵力，再次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楚臨率軍迎敵，正面相抗。
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他的身旁跟着凌鬱然。
兩人一左一右，對敵軍形成合圍之勢。
雙方廝殺了一整個白日，最終以北燕退軍告終。
營地裏。
凌鬱然穿着染血的鎧甲，仰頭喝了一口燒刀子。
或許是近日裏時常飲這酒，他已經漸漸習慣了它的味道。
不遠處的空地上擺放着一具具戰死的將士屍體，他望着眸子發紅。
明明白日裏還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如今卻已陰陽兩隔。
楚臨吩咐了人將遺體妥善安葬，一一登記在冊，才走了過來。
他拍了拍了凌鬱然的背。
“只有將敵軍徹底趕走，才對得起這些犧牲的兄弟。”
凌鬱然憤恨起身，“北燕！”
“屬下定要斬下他們的頭顱，祭奠英魂！”
他又沉重地出聲：“不知其他地方如何了…”
“我東秦何至於此！”
楚臨沒有回聲，而是默默地拿起一旁的酒壺，仰頭喝下一口燒刀子。
“將軍。”
楚臨微微偏頭，只見少年的臉上有一抹狠厲，“我們便這般守着嗎？”
“屬下的意思是，我們何不殺過去，讓他們北燕知道知道，東秦不是好惹的…”
凌鬱然咬着牙。
楚臨聽完，無奈一笑，“小鬱，你可知一個事。”
“什麼事？”
楚臨的眼神變得堅定，“沒有人想要戰火，世人所想，不過是天下太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們上戰場，也只是爲了保家衛國。”
凌鬱然不贊同地搖頭。
“屬下並不這樣認爲。”
“只有殺進北燕，才是一勞永逸的做法，否則他們只會無休無止地來犯我東秦邊境。”
“人的野心是喂不飽的，就像天下合圍東秦，不將東秦吞吃乾淨，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更何況，要早日結束此般困境，北關必須先發制人。”
凌鬱然此言，倒是令楚臨刮目相看了。
如今的少年，再無半分紈絝子弟的模樣。
他正想開口，軍中的副官急匆匆地朝這邊過來。
“將軍，帝京急報！”
楚臨趕忙接過那信件打開來看，上面只有寥寥數筆，但他的神情卻是越來越沉。
凌鬱然和副官見他這般模樣，心想着莫不是帝京又出了何事？這下他們的臉色也跟着變了又變。
“將軍…可是出了何事？”
楚臨暗自緩了一口氣，而後將信件收起。
他對着副官吩咐道：“通知兄弟們，這兩日養精蓄銳，等本將命令。”
副官恭敬地抱拳，“是，屬下這便去。”
凌鬱然有些着急地撓了撓頭，“將軍？”
楚臨乾脆在枯草堆上坐了下來，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王爺有令，我等與西北駐軍大將魏將軍配合，對北燕出擊。”
“轉守爲攻。”
凌鬱然的眼睛睜大了些，沒想到，他的想法竟與攝政王一致！
他不禁得心頭火熱，“屬下也去準備着，只待將軍一聲令下！”
楚臨抿起脣，“去吧。”
他靜坐在原地，滿腦子都是信件上的最後那句話：若大捷，調派至西境，抵禦外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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