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沒有保護好將軍,才…”
“都怪我們!”
“若是能早些察覺逆賊的陰謀,將軍便不會…”
楚臨擡起手,“衆位,休要這般責怪自己。”
“父親是軍人,戰死沙場是榮耀,而我們要做的事情,便是殺盡敵寇,將賊人趕出東秦,守衛國境安寧。”
衆人皆是神情肅穆。
“誓將敵寇趕出東秦!”
一個將士倒下,便會有無數個將士站出來,因爲他們有着保家衛國的決心。
也有人暗自下定決心。
他們沒有保護好楚翊,令楚翊死在了賊人的算計之下,如今楚翊的兒子來了西境,他們無論如何也要護好楚臨。
否則在下面碰到了他們的將軍,他們無顏面對。
……
主帳裏。
凌嘯將宋姝婉的想法與楚臨說了說,楚臨很是贊同。
“宋家後人,風采依舊。”
他讚歎了一聲。
“萬事俱備,只待大軍開拔。”
凌嘯亦是此想,他溫和道:“楚將軍在北關連奪北燕兩座城池,當真是驍勇,老夫敬佩!”
楚臨擺了擺手,“都督可知,北燕邊城是何人帶兵拿下的?”
凌嘯心頭一熱,見楚臨面帶笑意。
他不確定地問道:“莫不是,老夫家裏那小子?”
楚臨點了點頭。
“正是。”
“小鬱如今已能獨擋一面,更是在此處與北燕一戰中,立下了戰功,所以此次西境之行,我沒有帶他過來,而是讓他留在了北關帶兵鎮守。”
“都督家的兒郎,都是好樣的。”
凌嘯聞言,臉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好!好!”
“老夫在此多謝楚將軍對他的提拔!”
凌鬱然能成長到如今的模樣,這是他以往怎麼也不敢想的事情,他不禁得感觸頗深。
孩子們都長大了。
女兒凌冰清尋得有情郎,夫家愛她護她,此生皆可順遂。
兒子凌鬱然投身軍營,這般年紀便已小有所成,日後定能成器。
那他也無憾了,百年之後再與夫人相見,夫人應當不會責怪他。
“小鬱是棵好苗子,我很看好他。”
楚臨由衷地說道:“他會有所作爲的。”
凌嘯更是大喜。
他家小子能得楚臨這般讚譽,這軍中啊,是去對了!
……
西境大軍休整了幾日,便按照原計劃兵分兩路而去。
與此同時,西金王呼延政下令出兵。
西境大戰一觸即發。
由於西金地處西域小國聯軍的後方,西金軍隊的突然出擊,打了西域小國聯軍一個措手不及,往前,是東秦駐軍,往後,是西金。
他們被硬生生地夾在了中間,往前往後都是死路。
再加上這些小國兵力本就不強盛,前後夾擊之下,不出幾日便已潰不成軍,紛紛散逃開來。
西金軍隊則是與東秦一隊人馬一道,一路將這些小國給打了下來。
此戰,西金將這些小國納入了自己的版圖中,成爲了西域國土最大的國家。
這也是呼延政與東秦結盟的原因。
能照顧到蘇洛棠的情緒,同時還能強盛西金的國力,何樂而不爲?
更何況,觀當今天下之形勢,他還是更看好東秦,無他,因爲東秦攝政王此人,絕不是空有其名。
事實也證明了,他的選擇是明智的。
另一邊。
凌嘯帶着兵馬與漠蘭國相抗。
漠蘭國較其他小國而言勢大,自然是費了些時日的,不過以東秦的兵力,拿下漠蘭國也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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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悠如今已經是漠蘭國的新王。
他雖有蕭清瀾相幫,但面對凌嘯的來勢洶洶,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漠蘭國本就不是東秦的對手,此番發動戰爭,不過是按照蕭清瀾的命令,給東秦一些壓力罷了。
他做這些,也是想給賀蘭晴一份倚仗,讓她在南楚的日子好過一些。
戰局已然分明,賀蘭悠也不想再做無謂的犧牲,及時止損的道理他還是懂的,於是便下令撤兵,退回了漠蘭境內。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邊與東秦之戰方結束不久,那北燕剛登基的新皇竟派兵打了過來!本就兵力受損的漠蘭國如何能擋住北燕的鐵騎,不過數日,北燕便佔領了漠蘭國,賀蘭悠成了那亡國人。
他氣得眼冒金星,但也無可奈何,最終只能帶着殘留的部下喬裝打扮逃走,朝着南楚的方向去了。
這邊事畢,凌嘯便趕緊清點了人馬,前往蘇澤所在之處與楚臨會合。
……
慶城。
此地先前乃是蘇澤的封地,蘇澤自立爲王后,便將此作爲了西秦的都城。
今日。
楚臨帶着大軍兵臨城下。
城樓上的守軍看着下面烏泱泱的一片,只覺得雙腿發軟。
他們如何能擋住這麼多人?
“逆賊佔地封王,殘害忠良,鎮北大將軍楚臨奉攝政王之命前來討伐!”
“爾等皆是東秦子民,繳械投降者可留其性命,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殺無赦!”
平西軍紛紛高聲齊呼,氣勢十足。
這下慶城的守軍更是不敢再冒頭,生怕被一箭射穿了喉嚨,橫死當場。
“頭兒,怎麼辦?”
“我等怎會是平西軍的對手?橫豎都是一死,不如開城門投降?”
“是啊是啊…”
“我們本就是東秦人,何苦在這自相殘殺呢?”
“投降了還能留一條性命,若真打起來,怕是屍骨無存!”
一時間,城樓上的守軍人心浮動。
“要是開了城門,皇上會殺了我們的親人的…”
“他算哪門子皇帝,佔着幾座小城的皇帝嗎?眼下的形勢你們看不見嗎,大勢已去…”
“這所謂的西秦,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笑話。”
下方的戰鼓聲和號角聲響起,大軍要攻城了…
那聲音聽得人心裏慌亂不已,有守衛實在受不住,站起身來大聲道:“去他的西秦!去他的皇帝!”
“我只知道,我不想死!”
“我要下去開城門!你們想死的,就繼續留在這裏吧!”
說着,他正想着動身跑下城樓,卻被身後一人用刀砍了脖頸,頓時鮮血如注。
“誰敢降?”
“擾亂軍心者,嚴懲不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