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陽原本說要去找沈序洲算賬,硬是被自家長姐給攔住了。
“你現在去找沈序洲,是以什麼身份?”姜箬瀾問。
姜臨陽梗着脖子說:“我是南姝的兄長!”
“南姝認你嗎?”姜箬瀾又問。
“我……”姜臨陽一時語竭。
“你啊,要是真的爲了南姝好,你就不要摻和人家兩口子的事情!”姜箬瀾將弟弟按下坐在椅子上,“自從陛下去了皇覺寺爲國祈福,朝中就一直動盪,父親最近頭髮都白了!你千萬不要惹事!”
“我知道了。”姜臨陽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我就是覺得妹妹太可憐了,從小……從小妹妹就受盡了委屈,我以爲她嫁得不錯,沒想到……這才成親多久,就算是陛下送的女人,他就……他就不能等南姝懷了孩子再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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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些!”姜箬瀾輕輕拍了一下弟弟的脊背,“母親聽到了心裏會難受的!這件事別讓母親知道,懂了嗎?”
姜臨陽回頭朝屏風內看了眼,見母親還在熟睡,抿了抿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宋書硯解決柳雲珩給找的麻煩,竟然比宋南姝想象中更爲簡單。
既然知道了柳雲珩的計劃,宋書硯乾脆讓神衛軍帶着皇帝貼身大太監的人路過時,碰到了已經在那裏埋伏的九爺一行人。
還沒等九爺一行人動手,宋書硯的神衛軍和皇帝貼身太監手下的人便過去,以同路爲由,護送宋書硯和宋書硯的母親妻室去了寺廟。
在然後,就是柳雲珩氣急敗壞去找九爺,九爺反咬柳雲珩一口是故意害他們!
和神衛軍精銳在一起,讓他們去刺殺柳雲珩,這不是讓他們去送命是什麼!
柳雲珩氣得不行,想向九爺要回自己的銀子,卻只要回了一半。
柳雲珩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想自傷去求見皇帝。
可現在皇帝周圍全都是宋書硯的人,柳雲珩根本就見不到皇帝。
後來,爲了避免柳雲珩壞事……
宋書硯便派人去盯着柳雲珩,還故意安排了三波人。
柳雲珩好歹也曾經是神衛軍的指揮使,三波人跟蹤他,他自然是能察覺出來。
這一時間,反倒是不好下手。
不過他一想,三波人中肯定有一波是皇帝的人,有皇帝的人跟着,想來宋書硯在大局定下來之前也不敢對他怎麼樣!
宋南姝在這溫泉莊子上一住就是幾個月。
薛阿瑤把這溫泉莊子後面的山都要挖遍了,成日裏帶着護衛上山去挖草藥。
別說,還真讓薛阿瑤挖到了好東西。
她見宋南姝成日眉頭緊縮,爲了讓宋南姝寬心,甚至還帶着宋南姝一同去種植草藥,想着給宋南姝找點事情做。
上個月,宋書硯毒發都沒有能趕回來的事情,宋南姝心裏很在意。
她知道,皇帝已經到了最緊迫之時。
七月初一,雷雨陣陣。
宋南姝這夜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這夜,神衛軍封鎖了皇覺寺,不許任何人進出。
隨後,六匹快馬直奔京都,以金牌令箭開了城門。
六部尚書連夜乘坐馬車出城,直奔皇覺寺。
康嬪還在屋內生產,薛神醫滿頭大汗爲康嬪接生。
皇帝那邊躺在牀榻之上,強撐着一口氣就是爲了等孩子出生後見孩子一面。
六部尚書一到,就見宋書硯正守在皇帝寢屋門外,手握腰間佩劍來回走動。
姜裕行見狀連忙上前,也不在意這沈序洲實際上是自己的女婿應該向他行禮,他上前拱手:“沈指揮使,陛下如何了?”
“陛下正在等幾位大人,大人請……”
沈序洲帶着冒雨而來的六部尚書進門。
幾人瞧見皇帝如今面色已顯死氣的目光,紛紛跪地叩首。
“都來了……”皇帝聲音已經很虛弱了。
這幾日,皇帝幾乎已經吃不下東西,只能略略喝一點水。
就今日還好一些,用了一些燕窩粥,謝時容又用提精神藥的將皇帝的精神吊了起來,皇帝這纔有力氣見六部尚書。
皇帝緩聲開口:“很快,小皇子就要降生了!朕……原本想要撐到小皇子至少半歲以後,可眼下朕這樣的情況,怕是只能撐到小皇子降生,給小皇子賜名……”
六部尚書大驚,紛紛擡頭看向皇帝,懇求皇帝保重龍體。
“各位大人,陛下有話交代,大人還是先聽陛下如何說吧!”大太監哽咽着勸道。
六部尚書又連忙叩首。
“事情一件一件說,小皇子……謝大夫和薛神醫已經都看過,是男胎,所以朕走了之後,就是小皇子繼位,你們是六部尚書……朝廷柱石!以後小皇子就託付給你們,大昭也託付給你們了。”皇帝說。
“陛下……”姜裕行哽咽,以頭搶地,心裏卻在盤算着,看來輔政大臣就要在他們六個人之中產生了。
“序洲,面具可以摘了……”皇帝對宋書硯道。
聞言,宋書硯將自己面具摘下來。
此時,姜裕行頭還緊緊貼着地面,未曾看到宋書硯那張臉。
其他尚書瞧着宋書硯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又都看向皇帝……等待皇帝下文。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朕就不瞞着各位了!沈序洲……實則是蒙冤被殺的孝文太子太子妃母家所剩唯一血脈!”皇帝語聲噓噓,“諸位都是經歷過當年之事的重臣,應當知道若是沒有孝文太子妃相護,朕……早就殞命!而序洲這些年又一直爲了朝廷做事,若無序洲……端王不會處理得這麼順利。”
聽到這話,姜裕行這才擡頭朝沈序洲看去。
可姜裕行在看到沈序洲那張臉時,猛然睜大了眼……
宋書硯!
怎麼會是宋書硯?!
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姜裕行突然便想明白了當初爲什麼宋南姝會被換。
他記得當初宋夫人沈氏,就是因爲被追殺,所以才換掉了她的女兒和他們姜家的女兒!
原來……宋夫人沈氏,竟然是先孝文太子妃的母家沈家人嗎?
那,姜箬璃呢?
姜箬璃豈不是也是沈家人?
可陛下爲什麼說,宋書硯是沈家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