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時，帳內便是一片春色。
那夜，宋書硯叫了兩次水，是宋南姝實在撐不住了求饒，宋書硯這才擁着宋南姝睡下。
第二日一早，宋書硯精神充沛起身穿好衣裳，撩開牀帳，俯身在宋南姝脣上落下一吻。
“我的悍婦阿姐，我走了……”宋書硯笑着替宋南姝掖好被子，這才戴上面具從屋內出來。
門外迎春正換昨晚守夜的迎春回去休息，瞧見宋書硯出來，兩人齊齊行禮。
“今日讓夫人多睡一會兒，別吵夫人。”宋書硯叮囑。
迎春和迎雪滿面喜意：“是！姑爺放心！”
宋南姝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累到連指頭都不想擡。
似乎如今已經習慣了和宋書硯這種夜裏沒羞沒臊，白日裏又睡不醒的日子，現在宋南姝由貼身婢女伺候着起身，已經再沒有當初初經人事時的羞澀和尷尬。
她穿好衣裳，用膳時同迎夏說：“你去和青綠姑娘說一聲，今晚姑爺會過去，讓她好生準備着。”
聽到這話，就連迎春和迎秋都是一愣。
“姑娘……”迎春滿目不解。
迎春都聽迎雪說了，昨夜姑娘和姑爺叫了兩次水。
如今兩人感情這麼好，怎麼姑爺還要去那個青綠姑娘的院子？
“姑娘，是……姑爺要去的？”迎春知道自己這話逾矩了，但還是想問。
難不成昨夜那是姑爺對姑娘的安撫？
她擔心姑爺糊弄了自家姑娘，又去別的姑娘牀榻之上，辜負了自家姑娘一片真心。
雖然說那青綠姑娘是陛下賜下來的，姑爺也沒有辦法！
可……迎春總覺得至少也該等到自家姑娘懷上了子嗣之後，那個時候姑娘身子重不能伺候姑爺，姑爺再把那個青綠姑娘收入房中誰也不會多心。
可眼下姑娘才同姑爺成親多久？半年都不到……
怎麼就要納新人了！
這讓外面的人怎麼看她們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爲她們姑娘失了姑爺的心。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放心吧！”宋南姝眉目間是溫和的淺笑，“我的話去照辦就是了！”
 |
 |
 |
迎夏聞言應聲打簾出去。
青綠聽迎夏把話說完，有些激動。
她連連點頭，又讓身邊婢女給迎夏遞上一個豐厚的紅包，笑道：“多謝夫人給我一條活路，也多謝迎夏姐姐來給我傳信！勞煩迎夏姐姐轉告夫人，明日一早我一定早早去給夫人請安叩首。”
迎夏並未多說什麼，收下紅包之後便離開。
青綠身邊的丫頭沉不住氣，去翻找青綠好看的衣裳，還嚷嚷着說要去叫水，讓青綠今晚好好沐浴梳洗一番。
青綠是見過沈指揮使真容的，她知道沈指揮使那可怖的面具之下，是一張怎麼樣英俊的面容，也知道沈指揮使有着怎麼樣精壯的身體。
若是能成爲這樣男人的妾室，青綠覺得也算不錯。
她擡手輕撫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宮砂。
看來，對宋南姝示弱，是有用的。
沈指揮使果然是聽宋南姝的。
“青綠姑娘，既然您能得沈指揮使的寵愛，那……您今日伺候沈指揮使時，也記得向沈指揮使提一提還在莊子上碧荷姑娘！”婢女提醒青綠，“碧荷姑娘和青綠姑娘是一同被陛下指派給沈指揮使的，碧荷姑娘回來……您也有個伴，兩人能相互幫扶不是。”
青綠聽着這話，笑了笑並未多說什麼。
碧荷那個蠢貨，還是待在莊子上吧！
來沈家後宅求生存，卻對着主母身邊的貼身婢女耀武揚威，還想搬出聖旨來壓主母一頭。
這樣的蠢貨回來只會拖後腿，她能指望她幫扶什麼！
她還想好好活下去呢！
當天，婢女的確是將自己看家的本領都拿了出來，將青綠收拾的極爲美豔動人。
尤其是在燈光之下，青綠這樣的寒冬臘月穿着一身薄紗衣衫，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宋書硯回來的要比青綠意料的晚一些。
聽說宋書硯回府之後，換了身衣裳便直接來了青綠的院子。
青綠備了一桌子的酒菜，早早就在門口迎接宋書硯。
聽下人說宋書硯來了，打簾出門，在門口行禮迎接。
宋書硯跨上臺階，面具下冷沉的目光看也不看穿着清涼的青綠，直接進了屋內。
青綠擺手示意婢女僕從都退下，連忙轉身跟上。
見宋書硯已經在圓桌前坐下，摘下了面具。
青綠立刻上前，拿起酒壺給宋書硯斟了杯酒：“奴婢伺候指揮使用膳。”
宋書硯視線掃過酒杯，視線落在桌上的菜上，瞧出這應當是宋南姝讓膳房準備的，他拿起筷子道：“你既然是陛下賜給我的，不知道我平日不飲酒嗎？”
青綠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告罪：“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記住了，還請指揮使恕罪。”
宋書硯並未讓青綠起來，只慢條斯理地用膳。
跪在地上的青綠等了半晌也不見宋書硯喚她起身的聲音，想到宋書硯對宋南姝的在意，又想到宋南姝定然已經和宋書硯說了她去找過宋南姝之事，她便哽咽着道：“奴婢知道，指揮使和夫人兩人鶼鰈情深，奴婢本不該橫在夫人和指揮使之間，做那惹人厭的魚刺。”
說着，青綠擡頭淚眼朦朧望着宋書硯，手輕輕搭在宋書硯的腿上：“可奴婢也只是想保住命而已！”
宋書硯眉頭一緊，冷冰冰的視線看向青綠。
青綠嚇得一個激靈，收回自己的手，接着道：“夫人仁善……不忍心奴婢丟了這條命去，定然是夫人勸着指揮使來的，奴婢……奴婢……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夫人的大恩大德，日後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夫人！”
“做牛做馬倒不必。”宋書硯放下筷子，“你起來。”
青綠見自己搬出宋南姝奏效，便抽抽搭搭地站起身來。
“你要保命，就該知道……誰能最快要了你的命，到時候見了陛下派來詢問消息的人，你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心裏要有數。”
青綠一愣，這話是什麼意思？
“姑爺，我們姑娘身子不適，心口悶得厲害，姑爺快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