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寶珠屬實丟不起這個臉,看秦易天捱打,就捂着臉偷偷離開了。
出了門口。
她愣是覺得一口氣不上不下,拿出手給李景延發了信息,「景延哥,我姐姐在參加晚宴哦。」
隨後,還貼心發了定位過去。
怪!太怪了。
原本,她以爲謝芸不會再癲了,可是謝芸總能一而再,再而三刷新她的認識。
今天更甚,直接動手扇她嘴巴子,讓她在這樣的場合丟臉。
這事過於稀奇,以至於她難以緩過來。
沒關係。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等她下次準備好,再殺回來。
晚宴廳。
看在顧青川的面子上,這件事翻篇了。
謝芸的心態很好,絲毫不放在心上,覺得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擔得起一句吾輩楷模。
“謝了顧青川。”謝芸湊過去一些,站在男人的身側,輕聲說:“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
沒個正形。
剛才,她確實是把顧青川當靶子使。
該說不說,挺好使。
不愧是藍天集團的總裁,倍有面。
“我不相信下輩子的事。”顧·靶子·青川有種被利用完就踹開的感覺。
某種意思上,他感覺對了。
謝芸“嘿嘿”一聲,插科打諢道:“說不定有下輩子呢。”
事實上,就是沒邊的事,說說而已。
渣女是這樣的。
目睹全程的顧飛躍:帥氣是一種感覺。
嫂子好帥啊啊啊啊啊。
這麼一熱鬧過去,場面重新冷靜下來。
剛喝了一口果汁的謝芸,打量着席面,還想吃塊糕點。
結果吧。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謝芸——”
嚯。
“嗯?”謝芸看清來人,後槽牙癢癢的。
來人穿着一身紅色禮服,踩着紅色高跟鞋,妝容精緻,烈焰紅脣,美不勝收。
如此鍾愛紅色的人,謝芸只認識一個。
那就是她高中時代第二討厭的人——陸可頌。
顧青川是她第一討厭的人。
而且,陸可頌當年是顧青川的死忠粉。
非常死,非常忠。
在她讀大三以後,就沒有再見過陸可頌了。
請問是哪門子風給吹來的?!
看樣子,她們這七年並沒有重歸於好。
早知道來參加晚宴會遇到這麼多糟心的人,怎麼說都要死死待在家裏。
“叫我幹嘛?”謝芸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
陸可頌看到這副嘴臉,不由得愣了愣。
“這麼多年沒見,我叫你一聲怎麼了?你的名字就這麼金貴,叫都不能叫?”
高中畢業後,她就出國留學了。
去的是德國。
她是成績不好才出的國,上了一學期的課,差點以爲自己出的是天國。
延畢,延畢,還是延畢。
因此,在德國讀本科的三年是她五年人生中最難忘的七年。
可能是被虐習慣了,她又讀了個研究生,愣是在國外待了九年,三千二百八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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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也就過年回來,待不了幾天又要背井離鄉去求學。
在聽說顧青川結婚之後,她更是心灰意冷,一度不願意回到讓自己傷心的地方。
今年,她終於畢業了!
“嗯?”謝芸聽到關鍵詞,挑眉道:“我們多少年沒見了?”
“九年啊!你這個冷漠無情的人,你你……”陸可頌說的外國話多了,切換回中文模式,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坐在沙發上的謝芸見狀,緩緩站起身。
“走吧,出去聊。”
她反客爲主,率先往門口的位置走去。
省的等會施展不開手腳。
愣在原地的陸可頌先是張大了嘴,而後咬了咬脣,提起腳步跟出去。
謝芸站在樓梯口的大柱子側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起來慵懶又漂亮。
不遠處的顧青川注意到她們的動靜,擔心會出事,後腳就跟了出去。
陸可頌出了門。
左看右看,沒看到人。
“喂。”謝芸出聲了,懶洋洋喊道:“我在這裏。”
“你你你!”
陸可頌磕磕絆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憑什麼和青川哥結婚?”
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蹦出這句話了。
說都說了,總不能撤回。
這麼看着眼前這張極具迷惑性的臉,她一下子被晃了神。
可惡!
怎麼會覺得謝芸漂亮?!可是真的好漂亮。
爲什麼這麼漂亮?
從高中漂亮到現在,歲月到底饒過誰啊!
“我就喜歡和青川哥結婚,現在和他結婚,以後也不會和他離婚。”
謝芸氣死人不償命,又繼續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她故意的。
可能是本身就有惡趣味,又或者莫名想嘴欠。
在她的記憶裏,陸可頌以前就是一天到晚青川哥長,青川哥短。
然後,一天到晚覺得她對不起顧青川,有時候比較煩人。
站在門口的顧青川聽完她們的對話,心頭莫名一顫。
按照他對謝芸的認識,知道謝芸十有八九是在胡說八道。
他倒是希望有那麼一點點真心在其中。
兩人的對話拉回了他的思緒。
陸可頌氣到失語,咬牙切齒道:“謝芸你,你不要臉。”
“怎麼了?你不喜歡聽嘛~”謝芸慢悠悠地拖長語調,和逗小孩的死出一模一樣。
陸可頌瞬間瞳孔地震,差點氣得直跺腳。
“我不喜歡,你不要這樣和我說話。”
她生着氣,快忘記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了。
完全把什麼青川哥拋之腦後。
謝芸“嘖”了一聲,無奈道:“那怎麼和你說話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呀。”
語氣裏的寵溺不像是裝出來的。
陸可頌:“???”
這是什麼鮮爲人知的行爲?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存在!
“謝芸,你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我覺得你有點不正常了。”陸可頌剛回國不久,還不知道局勢怎麼樣,不打算虛張聲勢,先打聽打聽情況。
等到以後時機成熟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謝芸撅了撅嘴,軟聲道:“我在考慮要不要把我的經歷告訴你。”
“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陸可頌一時間被整不會了,“你別這樣說話,太嚇了。”
“我也不是很稀罕知道你的事情,再說了,我要是想知道,分分鐘能知道。”
“好,再見。”謝芸鬆開抱在胸前的雙手。
接着,她也不看陸可頌的表情,轉身往大廳走去。
背影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