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州擦手動作一頓,手裏的布落在地上。
“林公公既然說了我不是忍氣吞聲的人,就該知道你我不可能共存了!”
芸惜看到對方不再說話,表情也是說不出來的古怪,她心裏很是痛快,自找的!活該!
接下來出宮的路上,芸惜都是靠着馬車壁閉目養神。
林景州則是沉默地盯着碳火,手裏拿着一根鐵籤子,時刻確保碳火不旺也不滅。
到宮門口,他舉出陛下的令牌,御林軍立刻放行。
芸惜不動聲色地盯着他手裏的令牌,能讓御林軍不檢查馬車,那個牌子一定很重要。
“你想要這個?”
林景州舉了舉手裏的牌子。
她冷笑一聲,“沒興趣。”
她傲氣地閉上了眼睛,所以沒看到林景州表情僵住的模樣,他手慢慢放下,把牌子丟到腿上,一張俊秀的臉龐,劃過一絲不知所措,最後失落地低着頭。
馬車駛出皇宮。
外面漸漸有了人聲,叫賣聲,不過比芸惜之前出宮要清冷不少。
這個馬車沒有小窗,她無法看向外面,但聽着那些人叫賣,她依舊心癢難耐,忍不住問:“林公公要帶我去哪裏?”
“先換衣服,你我這樣,不便出現在人前。”
提到換衣服,芸惜就想起了那個宅子,聽說已經充公了,賞給某個朝臣了。
想到這件事,她心中對林景州的怨恨突然升到了極點。
他不該給她建了一個美夢,再親手擊碎那個夢!
馬車停在一間店鋪門口。
林景州先下車,然後伸出手要扶她,她直接無視,扶着馬車邊,跳下馬車,從他身邊走過,走上臺階。
林景州收回手,“就在這裏候着。”
太監回道:“是。”
是一個賣點心的鋪子,芸惜跟着林景州走上二樓,來到一間房門口,林景州推開門,“進去換衣服,然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嗯。”
她走進房間,身後的門被緩緩關上。
房間很大,她卻沒有到處觀賞的心情,走到牀邊,看到牀上放着一套女子穿的冬衣,她拿起來換上。
換好衣服,也改變了髮型後,她打開房門。
林景州比她快,一身白色錦衣,腰間繫着藍色腰帶,墜着一個碧玉佩環。
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當真會以爲是哪個世家的公子。
他拿着兩件披風走過來,把一件遞給她,“走吧。”
兩人戴上披風,從後門,換了另一輛馬車。
這次馬車穿行在鬧市區,芸惜透過小窗看到外面的百姓,也穿着冬衣,在雪地裏忙着各自的事。
馬車停在一個莊子前,下車前,林景州拿出了兩個面具,把其中一個遞給她,“戴上。”
她詫異地看着林景州,就見他已經帶上了,她只好也跟着戴上了,結果繩子在腦後半天綁不住。
“我來。”
他湊近她,雙手伸向她腦後,拉住兩根繩子,認真地打結,撲面而來的氣息,讓芸惜渾身不自在,她想躲,可這種狀似親密摟抱的姿勢,她無所逃避,還好兩人都戴着面具,她才不至於讓對方看到她的手足無措。
“好了。”
他放開她,沒有任何停頓,掀開車簾,下了車。
兩人一下馬車,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林景州遞出一個請帖。
“貴客請。”
兩人被迎進莊子裏,芸惜現在滿腦子疑惑,她看了林景州一眼,對方似有察覺,回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別急。”
他怎麼知道她急了?
走進一扇門,裏面的佈置是芸惜從未見過的,中間有個舞臺,周圍有很多坐檯,用屏風隔開了。
她們被帶到一處坐檯,然後帶路的人放下一個冊子就走了。
待兩人坐下,林景州才緩緩開口:“現在可以告訴你了,這裏大夏王朝的地下交易所。”
芸惜一臉震驚。
地下交易所?她連聽都沒聽過!
“在這裏可以拍賣任何東西,金銀珠寶,情報,武功祕籍,世間至毒,或者任何別人願意出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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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置信,世間竟然有這種地方!
“怎麼會有這種地方?”
林景州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轉向臺上,“爲什麼不能有?這樣的地方,不是很好嗎?只要你有錢,就能買到你想要的任何東西。也許還不夠成熟,但總有一天,只要你開得起價格,這裏就能滿足你一切願望。”
“你要帶我賺錢,是什麼意思?”
林景州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還記得周崇給你下的蠱毒嗎?”
“記得。”
“我也給那個人下了個毒,周崇現在正想盡辦法找一味藥救那個人,而那味藥,就是我們今天要拍賣的東西。不管拍出多少錢,都歸你,如何?”林景州看着她,笑着問。
芸惜震驚地抓住他胳膊,“你……給那個人下毒?你什麼時候給她下毒的?”
林景州悠閒地端起一杯酒,遞給她,“這個不重要,重要的事,今天是那個人毒發的日子,她應該會被一起帶過來,要不要他曾餵你的毒藥,如今毒發在他最心愛的人身上,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