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一旦說出當年的祕密,他和芸惜協助先皇后出宮一事,就足以讓他們死上一百次!
林景州臉色驟變,眼底的脆弱一閃消失,但看到芸惜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他不敢賭,他怕會再失去她!
可……知道真相的她,也會毅然離開他,不是嗎?
陳楊在一邊催促,“爺,時間快來不及了。”
芸惜擦了擦眼淚,“去吧,等你從宮裏回來,林景州,我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林景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去處理了如意,回來再跟你解釋,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不會再瞞你,以後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說完,他快步往外走。
可走了兩步,他突然跑回來,一把抱住她,”我……我愛你,比愛自己更甚,等我回來,別跑,好嗎?“
芸惜聽到對方告白,整個僵住了。
大腦嗡嗡作響,林景州說什麼?
他說,說愛她!
心口狂跳,可對方似乎比他跳得更快。
“芸惜。”
”好,我等你。“
林景州走了。
芸惜被喜歡的人告白,還沒來得及回味幸福,就目送他離開了。
如意如果把獻皇后詐死一事說出來,他們的命也到盡頭了。
……
林景州一夜都沒回來,芸惜也一夜沒睡着,她真的很害怕,突然衝進來一羣人,說要抓她去砍頭。
天還沒亮,外面還淅淅瀝瀝下雨,她實在煩躁,索性去廚房給自己熬藥。
等天亮了,雨也停了。
芸惜站在廚房門口,捏鼻子喝着。
喝完藥,她走出廚房,站在院子裏,她突然對林景州將要告訴她的事生起了一股恐懼。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那麼抗拒?
她失憶之前,到底跟他發生了什麼事?
失憶前的她,對他到底似乎什麼感情?
這些,她都想知道,又怕得到的真相不是她想要的。
想找個人說說話,可天雪在雲來閣。
她深呼吸一口,索性一個人大清早去雲來閣。
府裏距離雲來閣走過去一炷香時間差不多,大清早,她也不想麻煩管家給她備車。
一路走過去,就在她快到雲來閣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個麻袋套住了頭,然後脖頸一痛,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阿嚏!“
天雪走到門口,掃了一圈,“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兒這空氣倒是好聞。”
她不知道就在她數丈外,一輛馬車從街上駛過,車裏正躺着被人打暈的芸惜。
馬車走街過巷,沒人懷疑馬車上有什麼不該有的。
一直繞到了一個隱蔽的廢舊莊子,兩個男人四處檢查了一遍,才把芸惜從馬車上扛了下來,“老二,人到手了,你去通知李大人!”
“行。”
李遠墨得到消息,衣服都沒穿好,就急忙趕來了廢舊莊子。
看到昏迷中的芸惜,他蹲在她跟前,“你們不會把人弄死了吧?”
老大一臉胡茬,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兵,渾身上下散發着殺氣,“沒,打暈了。”
老二遞上一碗水,“李大人,潑上去,人就醒了。”
李遠墨到底膽小,不敢一碗潑上去,只能一點一點澆到芸惜臉上。
“唔……”
芸惜緩緩睜開眼,就看到李遠墨那張臉。
“李遠墨!”
突然發現自己被綁住了,還被捆得嚴實,她這是被李遠墨綁架了?
“堂堂狀元郎,竟然幹綁架這種勾當,你也不怕斷送了自己的官路!”
“林娘,死到臨頭,你還囂張!“
芸惜掙扎了一下,很緊,掙扎不開,她盯着李遠墨,”你敢綁架我,你活膩了!“
“別以爲你攀上林公公這個靠山,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李遠墨抓住她的投,用力砸到地上。
砰!
芸惜額頭立刻流下鮮血。
李遠墨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卻想自己手裏的玩意兒,一下子就膨脹了。
”把她給我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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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扯着繩子就芸惜扯着站了起來。
啪!
火辣辣的痛意從左臉傳來,芸惜嘴角滲出血。
“我給你活路你不走,你非要找死,林娘,你怪不得我了。”
老大別過視線,對於男人打女人這件事,他們是不屑的,但爲了生存,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李遠墨看向老大,掏出一袋銀子,丟過去,“讓這個女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老大掂了掂銀袋子。
”沒問題,李大人。“
李遠墨走之前,來到芸惜跟前,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我馬上就要娶王爺的女兒了,你就算攀上林景州那個太監又怎麼樣,太多人想要他死了,尤其是麗妃娘娘,他現在可自身難保了。”
芸惜額頭的鮮血流下,被睫毛擋住,她眼皮很重。
“還真多虧了你家院子石磨下藏的銀子,我一家才能在京城過得逍遙自在,林娘,以後清明節,我會給你燒紙的。”
她猛地擡起眼皮,“果然是你們燒了我的鋪子!”
李遠墨冷笑一聲,“反正你都要死了,恨吧!”
“你這個畜生,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唔唔!”
嘴裏被塞了一塊布,芸惜氣得眼眶發紅,她總算體會到吉祥當時氣得不行的心情了。
被丟上馬車,她知道這一趟出城,她必死無疑,必須自救!
他們要帶她出城,那就一定會路過城門巡檢,只要那時候她發出動靜……
結果,出城的時候,那個老二用刀抵着她脖頸,“敢發出一點聲音,要你的命!”
脖頸一股刺痛,她知道,已經見血了。
所以只能乖乖配合。
面對城門巡檢,那個老大竟然跟他們熱絡地聊了起來。
芸惜震驚於這兩人竟然是官家的人!
就這樣,她的計劃落空。
出了城,眼看距離死亡越來越近,她開始掙扎,“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老二問:“老大,她想幹什麼?”
“怕死唄!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哪個不怕死?”
“吵死了,我看她到底想幹嘛?”
老二掀開簾子,一把扯掉她嘴裏的步,“這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你來救你,想幹嘛?”
”你們也是爲了財,沒想用我換更多嗎?“
老二冷笑一聲,”林景州林公公那可不是一般人,他那個手段,我們兄弟倆可不敢領教。“
芸惜急得額頭都是冷汗。
這倆知道她是林景州的人,還敢這樣,明顯是殺了她,不準備回城了。
想了一下,又道:”誰讓你們找林景州了?我被那個太監看上,才被迫住在那個府裏,我只是他的禁臠罷了,雲來閣的老闆娘叫天雪,她是我姐姐,我們買下雲來閣想做生意的,最近都在裝修,店裏至少有五千兩現銀。“
”五千兩?“
老大突然停下馬車,回頭看向她。
她忙點頭,”沒錯,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你用我換五千兩銀子,然後你們趕緊跑了,你們收兩筆錢,還不用殺人,多好!“
殺手動心了。
兩人對視一眼。
”大哥,賺不賺?“
老大掂量了一下銀袋子,”這裏只有五百兩,如果真有五千兩現銀,我們下半輩子都穩了。“
芸惜熱情附和,”沒錯,你們做的這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殺一個人就賺五百兩,還不到夠買一個宅子,太吃虧了,你們殺我是拿人錢財辦事,但我們沒有仇的,你們索性不回京了,幹嘛不撈一票大的!“
老二表情古怪地看着她,”你怎麼比我還熟練幹這個?“
”我,我不想死,我就當拿錢買命了,我很珍惜我這條命的。“
”行!老二,你去雲來閣拿銀子,如果這女人騙我們,我就殺了她!“
”好。”
芸惜鬆了一口氣,她的命總算暫時保下來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