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咕嘟咕嘟的滾着,氤氳着熱氣。
姜昕如心疼的伸手替男人擦去嘴角的血漬,一對好看的細眉緊緊蜷縮在一起。
“疼嗎?”
“對不起,要不是我說來這吃飯,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林家鄞看着女人皺巴巴的小臉,揚起一道溫潤如玉的笑容,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一點也不疼,何須道歉?”
“錯的人是他,不是你。”
他重新點了一些姜昕如愛吃的菜,兩人簡單吃了一頓晚飯。
回到別墅,小藝注意到自家哥哥嘴角的傷口,忍不住跑了過去。
“哥哥,你怎麼受傷了?”
小丫頭一向愛笑的眼睛此刻佈滿了擔憂之色,嫩白的手覆了上去。
“是哪個壞蛋,我去好好教訓他!”
看着小藝義憤填膺的樣子,林家鄞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沒事,小藝別擔心。”
“奶奶昨天打了電話來,讓我們週末回老宅看望她。”
提起這個,小藝滿眼欣喜。
“太棒了,我也好想奶奶!”
“哥哥,這次我們帶着姐姐一起回去吧?”
林家鄞也正有此意,是時候該帶着姜昕如回去見見長輩,認認臉。
天色已晚,三人玩了一會兒遊戲,便各自回房間睡覺。
——
晴空萬里,風和日麗。
蟬鳴聲此起彼伏的響着。
姜昕如起了個大早,畫了一個淡妝,穿了一條淺黃色的長裙。
她的皮膚白的像雪,襯得更加明豔動人。
姜昕如站在鏡子前轉了又轉,隨後不放心的回頭問男人:“這樣穿可以嗎?”
林家鄞忍俊不禁,上前環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
“很美,很得體。”
聞言,姜昕如緊張的心情才消散幾分。
三人一同乘車回了老宅。
偌大的宅院看起來莊嚴肅穆,給人一種厚重的壓迫感。
三人進門,一個身着真絲套裝的老太太便笑着起身,來到了小藝跟前。
“小藝回來了,奶奶可想你了。”
“奶奶,哥哥帶了姐姐回來見你。”
話畢,老者緩緩起身,目光威嚴地盯着姜昕如。
她的眼神帶着上位者的姿態,讓人無端緊張。
顯然,她不太歡迎自己。
姜昕如攥緊了手心,朱脣輕啓,揚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奶奶好,我叫姜昕如。”
老者淡淡哼了一聲,冷漠的回到了沙發坐下。
來之前她的寶貝孫子跟自己提過,她也去調查了一下這個女人,沒想到居然是個離婚的!
她並非不通情達理之人,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進得了林家的大門?
更何況她的前夫還是沈家。
一想起之前林沈兩家的恩怨,她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辣。
“坐吧,喝茶。”
姜昕如禮數週全的在一邊落座,將自己帶來的禮物一一送上。
奶奶也只是平淡的看了一眼,並未說什麼。
氣氛沉默,奶奶抿了一口茶水,冷不丁說道:“聽說前段時間你將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進了監獄。”
姜昕如雖然料到了她會問,但還是心裏咯噔了一下。
隨後,她沉靜開口:“對,那是他罪有應得。”
“我不關心你的家事,單看你的手段,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家鄞父母去世的早,一直在我身邊長大。”
“我們林家需要的是一個溫婉的賢內助,而不是一個野心家,你能懂我說的話嗎?”
奶奶的眼神透着一絲鋒利,落在了姜昕如的身上。
她暗淡垂眸,心情複雜。
她猜到了老太太會不喜歡自己,誰料卻如此的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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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準備說話時,林家鄞處理完工作從樓上書房下來。
他順勢牽起了姜昕如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邊帶了帶。
“奶奶,該吃午飯了。”
老者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看向門口示意道:“我叫了你殷伯伯的女兒來,你們也很多年沒見了。”
話音落地,門鈴聲響起。
殷靜姝一襲白衣走了進來,好似皎潔的月光。
“奶奶,家鄞哥,好久不見。”
老者臉上的笑容逐漸綻放,起身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當下就是一頓噓寒問暖。
姜昕如見狀心中有些難受,悶得說不出話來。
看着一桌的美味,她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家鄞,姝姝才回來,這幾天你帶着她在京城轉轉,多熟悉熟悉。”
“你殷伯伯這些年來跟我們家關係一直很好,你在國外時都是他在幫襯着。”
林家鄞輕應一聲,擡手給姜昕如夾了一塊排骨。
“記管家的排骨一絕,你嚐嚐。”
他的舉動落進衆人眼裏,引起老者幾分不快。
她的聲音嚴肅幾分,道:“家鄞,你該多照顧照顧姝姝,她是客人。”
場上氣氛一度凝滯,小藝笑眯眯的給殷靜姝夾了一塊排骨道:“姐姐,我給你夾。”
“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最喜歡照顧客人啦!”
小藝打破了僵局,一頓飯吃的也算是中規中矩。
飯後,老太太將林家鄞叫去了書房。
“家鄞,你可以跟她談戀愛玩玩,但她絕不能進家門。”
話落,林家鄞決絕開口:“奶奶,我非她不娶。”
“您不是一直都不在意這些世家禮俗嗎?爲什麼對昕如惡意如此大?”
孫子的話讓她有些傷心,不可思議的擡眸看向他。
他一向尊敬自己,如今卻爲了那個女人,不惜傷自己的心!
她是不在意那些世俗觀念,但姜昕如的家世實在太過上不了檯面。
跟何況她還離過婚,以後讓林家怎麼在京城立足?
免不了要跟沈家扯皮,到時候又惹得一身騷。
“家鄞,只要我在一天,她就別想進門,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你要是不想看我這一把老骨頭就這麼死了,就好好想想奶奶的話。”
樓下。
殷靜姝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接問道:“你是家鄞哥哥的女朋友?”
姜昕如點頭承認,卻不敢直視女人的雙眼。
“奶奶不會讓你進門的,她說過林家的孫媳婦只有我一個人。”
“你還是早點自覺離開家鄞哥哥吧,免得到最後鬧的難看。”
這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扎進了她的心裏。
她身側的拳頭微微顫抖,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
相比較眼前的女人來說,她的確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