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雨……”
徐琴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看着關閉的房門。
她眼中升起落寞。
爲什麼一回到京城，女兒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徐琴失魂落魄回到主院，耳邊響起男人沉厚聲線，“芹雨可聽你的話了？”
楊崢話音剛落，在注意到妻子落寞的神情，就已經得了答案。
他嘆息一聲，“這個孩子自從送到老爺子身邊教養後，就越來越不親近我們。”
“如今瞧着，跟老爺子是一個脾性的，只怕我們說什麼……她都是不肯聽了。”
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都化作一聲聲無奈嘆息。
“罷了，這件事我們就不管了，是好是壞，總歸都是有老爺子收拾。”
楊崢這話裏明顯帶着幾分氣性。
可徐琴說不出拒絕的話，畢竟他們夫妻在老爺子面前，是從來說不上話的。
“好。”
……
次日清晨。
慕窈本想先去看看陳雪，只是沒想到送出去的拜帖被退了回來。
不過，有太醫帶話出來，太子妃身子虛弱些之外，沒有生命危險。
太子則被皇帝召去了宮裏，怕也是詢問這次落胎的事。
馬車上，青影小聲八卦，“王妃，聽說溫側妃被關起來前，還被太子狠狠打了一頓。”
“如今怕是個半死不活的。”
慕窈並不在意溫雲，不過對於她的結局，也有所料想。
“溫太醫沒去太子府面前求？”
青影撇嘴，“聽說昨日太子妃出事的時候，就登門求了的。”
“不過太子不敢用溫太醫，就將人直接趕走了，連溫側妃的面都沒有見。”
慕窈挑了挑眉，倒是有幾分意外。
沒想到，太子這麼絕情。
不過，不絕情就不是這位太子殿下了。
“今日是何家夫人小兒子的滿歲宴，王妃特地着人打造的金鎖，想必何家夫人定然喜愛。”
青影巧妙岔開話題，免得惹人煩心。
慕窈將盒子打開，看着裏面雕花金縷的金鎖，神情溫和。
對於孩子，哪怕是沒見過面，慕窈也是喜愛的。
“就是不知道，楊家的嫡小姐會不會來？”
慕窈將盒子合上，語氣裏隱隱有幾分期待。
青影眨眨眼，“何家跟楊家素來沒什麼交情，只怕不一定會來？”
沒交情，也可以一夜之間親如姐妹。
慕窈並未回答青影的話，笑了笑後，等着馬車抵達何家。
穿過熱鬧的朱雀大街後，馬車七拐八拐終是來到何家府邸門前。
光是門口進進出出的馬車，就看得出來今日有多少人賀壽。
“這是……文夫人的馬車。”青影上前攙扶，目光落在從一旁離開的馬車上。
慕窈也有些驚訝。
正想着文陳氏怎麼也來了時，就見一道身影正站在門口朝她招手。
可不就是文夫人！
她示意青影拿着盒子，先一步走了過去。
“文夫人今日怎麼也來了？”
慕窈上前拉了拉文陳氏，低聲詢問。
“還不是聽說，今日楊家嫡小姐也會過來，我特地來看看，在考試院前那般不給人臉面的小姐，長個什麼樣。”
文陳氏一臉八卦模樣，可是把慕窈也看樂幾分。
“不過，那人落在你們慕家，怕是不安分了。”
此話一出，慕窈笑意又耷拉了下來。
“到底是聖旨賜婚，誰能說什麼去，只盼着日後將少點事。”
可光是考試院門前那般不給臉面的行徑，京中各家人精，那還能摸不透這楊家嫡小姐的性子？
不少人在得知已經賜婚後，都紛紛鬆了口氣。
楊家這尊大佛，他們可迎不起！
“人還沒來呢……都這個時辰了，怕是想壓軸。”文陳氏拉着慕窈，邊說邊朝裏面去。
心裏對這位嫡小姐，可是非常嫌棄。
“那我們要等一會？”慕窈腳步放緩，視線不自覺的朝身後門口望去。
文陳氏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帕，“不用，總歸她是要高調來的，咱們啊，就先坐在哪裏看好戲就是。”
兩人在何夫人帶領下入座。
慕窈拿出金鎖相送時，明顯感覺到何夫人，比平日刻意疏離的態度。
想到楊家，慕窈神情也淡了淡。
罷了，人都有各自的選擇，沒什麼好說的。
“多謝楚王妃，那你們先坐着，我先去招待其他人。”
不等兩人說話，何夫人就收下禮物轉身離開。
文陳氏挑眉，將慕窈拉到身邊坐下，“之前瞧着何夫人同你關係不錯，這楊家的一找上來，就同你有意無意劃開界限了？”
慕窈抿了口茶，“人都有各自的選擇，不必深究。”
“你啊，就是個好脾氣的，若是我定然要暗自嗆兩聲，日後絕不來往纔是！”
 |
 |
 |
文陳氏替她打抱不平的樣子，讓慕窈心口一暖，笑着握住她的手，“文姐姐對我最好了。”
“什麼姐姐，按年歲你該喊我姨纔是。”
“姐姐多好聽，您不過才三十出頭而已……”
兩人低聲說着話，沒注意到門外早已停止喧鬧。
直到何府下人一聲吆喝後，才知曉楊家嫡小姐到了。
不少聽聞昨日消息的人，紛紛起身好奇朝門口張望。
便見一華貴馬車上伸出一只纖細玉手，緊接着出來一名約莫十六七的女子，女子一身蜀錦金線繡制的百碟蓮花裙，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雙桃花眼微微流轉，便讓在場還未婚嫁的男子心口盪漾一瞬。
“何夫人，小女剛回京不知該準備寫什麼，便拿了泉州當地有名的織金雕花鎖當您家小兒的滿月禮。”
織金雕花……
文陳氏詫異地看了眼慕窈，慕窈眯了眯眼，沒說什麼。
倒是有人驚奇開口，“楊小姐送的織金雕花金鎖，怎麼看着比楚王妃送的都精緻？”
“泉州可是有聞名天下的織金工匠，京城裏的鎏金閣怎麼能相比？”
“這是巧合嗎？怎麼送的都是同樣的東西。”
楊芹雨嘴角勾起一瞬，轉瞬就成了驚訝，朝着衆人身後走來的人歉意道：“還請王妃莫要介意，小女也只是有什麼拿什麼，沒想到會跟王妃拿了一樣的。”
“本王妃自然不會怪罪，若不是楊小姐拿了金鎖來，本王妃哪能見到真正的織金工藝，說起來我該對楊小姐道一聲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