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親手抹滅林鹿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證據

發佈時間: 2025-10-06 16:5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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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一家火鍋館。

林鹿想吃火鍋,厲宴行就帶她來京都最有名的火鍋館,給她點了一大桌子菜。

不知道爲什麼,她看着一桌的火鍋,突然沒了胃口。

這感覺,她說不出來。

“想吃什麼?”厲宴行給她燙毛肚,“毛肚要嗎?”

要嗎?

好像,有人也這麼問過她。

她腦海裏驀地閃過一抹人影,這人在給她燙火鍋,但她看不清楚他的臉。

她的頭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林鹿用力晃了晃腦袋,那人影從她腦海消失。

“要。”林鹿點頭。

厲宴行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他給林鹿燙了毛肚,放到她碗裏,林鹿嚐了一口。

“不對。”林鹿下意識脫口,“這個味道,不對。”

味道不對。

但她不知道哪裏不對。

“味道不對?”厲宴行聞了一下,“壞了嗎?沒什麼異味啊?我叫人另外換一份上來。”

林鹿擺手:“不是毛肚的問題,我說不上來,也別換了,就吃這個吧。”

厲宴行:“……”

好想揍她哦。

但他不敢。

這時,林鹿突然站起來,她朝着作料臺走過去,厲宴行也跟着站起來:“林醫生?”

林煙朝他遞了個眼色,厲宴行猶豫了一下,咳了一聲,開口:“地上滑,你走慢點。”

林菸嘴角一抽,沒話你不用硬找話。

林鹿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像是遵循着什麼記憶,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她重新打了一份佐料,這份佐料很簡單,只有蒜泥和麻油。

打完後,她回到位置,重新燙了一塊毛肚。

這次味道對了。

但是爲什麼?

厲宴行知道,因爲這個味道是陸見深之前給林鹿打的,陸見深這個人,不挑食,但對食材有一種莫名的執着。

不論什麼食材,一定要健康,營養。

所以,在陸見深看來,除了蒜泥和麻油,其他食材都對身體不好。

“煙姐,我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吃法了?”林鹿疑惑道。

她口味什麼時候變了?

林煙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不想撒謊,尤其是對林鹿。

但她不能說實話。

“有沒有可能,是你頭部受傷影響味覺神經,所以突然就改變了口味?”厲宴行頭腦風暴過後,編了一個理由。

他亂編的。

但這時候,他只能亂編了。

林鹿是腦科醫生,這種情況也不是沒可能,沉默了片刻,她沒再說什麼了,繼續吃火鍋。

另一邊。

南城,火鍋店。

陸見深吃火鍋吃到吐。

他胃出血還沒好,應該好好養胃,吃些清淡滋補的飲食,但他突然來吃火鍋,還吃了這麼多,胃怎麼承受得住?

他吐到胃裏一點殘留都沒有。

但他沒感覺到痛。

“見深,你……”季知南在一旁看着,幫他清理,眼眶也跟着紅了。

陸見深神情狼狽,雙手撐在洗手檯上,他驀地擡頭,這纔看見鏡子裏那個憔悴蒼白,幾乎瘦脫了形的自己。

他從來沒變成這個樣子。

半晌,他轉過身,抿了抿流着血的脣,片刻後,他喉結滾了滾:“去嘉會醫院。”

季知南欲言又止。

“好,”季知南扶着陸見深,“我打電話叫梟哥把車開來。”

陸見深沒說話。

很快,季知南扶着陸見深離開火鍋館,上車後,車子立即開去了嘉會醫院。

出事後,他第一次來嘉會醫院。

嘉會醫院也知道林鹿的事。

最難過的是季風和童依雲,他們甚至沒來得及見林鹿最後一面。

院長辦公室。

蔡院長紅着眼睛:“陸總,小林她……真的沒了?”

這個消息太突然,所有人都不能接受。

每個人都在難過。

但陸見深,卻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

“蔡院長,今天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季知南朝蔡院長搖了搖頭,“見深今天來,是想給嘉會醫院捐款,之前林醫生建立的那個基金會,見深想接管過來。”

那個基金會是林鹿建立起來的,林鹿不在了,得有人管。

陸見深沒說話,他拿出一張支票,遞給蔡院長:“不是接管,從今天開始,不論花多少錢,你想成立其他基金會也好,什麼都行,停止基金會的一切活動。”

支票上是五億。

蔡院長一下懵了。

不只是他,連季知南也懵了。

“見深?”季知南不確定的開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問完後,剎那間,季知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瞳孔一陣收縮,他錯愕的盯着陸見深。

封死了西江月那棟樓……

吃火鍋到吐……

嘉會醫院基金會停止……

他是在親手抹滅林鹿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證據!

陸見深真的瘋了!

“五億不夠的話,我可以再給你開支票。”陸見深平靜的說道。

蔡院長看着支票,徹底傻眼了。

他不懂陸見深爲什麼要給他這麼多錢,更不懂陸見深爲什麼要停止基金會,基金會是林鹿生命的另一種延續。

停止基金會,也許現在還有人記得醫學界曾有一個腦科聖手唯一弟子存在。

但再過幾年,還有誰記得?

“陸總,你這……”蔡院長推開支票:“這支票不用了,那個基金會,我們醫院已經停止了,小林不在了,投資人收回了所有投資,這個基金會也作廢了,但醫院,還是會有其他基金會,如果你還想捐資的話,可以考慮其他基金會。”

林鹿死了。

這個基金會是爲她而存在,她不在了,這個基金會就沒存在的意義了。

林見收回了這個基金會的一切投資。

“都行,”陸見深說,“錢給你,以後,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兒上過班。”

陸見深說完,起身離開。

季知南迴過神來,立即跟了上去。

“見深!”季知南站在他身後,喊了一聲:“見深,如果你很痛苦……”

他看懂了陸見深在做什麼。

但就是看懂了,他才更替陸見深難過。

陸見深動作極其緩慢的停下腳步,他沒回頭,只是才三十出頭,他就覺得自己背脊已經沉重得快擡不起來了。

“如果你想哭,就哭出來。”季知南眼眶猩紅,雙拳緊緊攥住。

他朝着陸見深走過去。

像過去三十年的每一次,陸見深需要他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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