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宴行聞言,垂下眸子,啞聲道:“我忽然有點同情知南,你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因爲你永遠都是你自己,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是其他人。”
這一句話,是對一個女人最高的認同和讚美。
她永遠都是她。
不是誰的女朋友,結婚後,也不是誰的妻子,或者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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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
只是她。
“謝謝,厲總,”林煙笑,又問:“其實我也一直都有一個疑問,旁觀者清,你喜歡秦可可是真的,對她的傷害也是真的,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強迫她嗎?”
厲宴行身體陡然一僵,脣角勾起一抹苦澀弧度。
這個問題,厲宴行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一開始,我沒有強迫她,她不會回到我身邊,”厲宴行將菸灰抖落,無聲苦笑:“她看着柔弱,但其實比誰都固執,她害怕接受陌生人,因爲她怕被傷害,所以,我不強勢,她就只會從我身邊逃走,可是……”
他腦海裏,閃過秦可可的臉。
他喉結滾了滾,再度開口:“第一眼見到就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的人,我怎麼捨得放手?”
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個?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他不想放棄,但對秦可可來說,他一開始的欺騙就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愛的時候就是這樣,總希望對方完美無缺。
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完美無缺的人。
“厲總,雖然這句話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說,”林煙微笑,“你是怎麼把見色起意說得這麼義正詞嚴的?”
厲宴行:“……”
果然,林鹿的朋友每一個都人間清醒。
煽情不了一點點就是說。
“好了,林總,”厲宴行看着前面熱鬧非凡的厲家老宅,眉梢微挑:“我到厲家老宅了,今晚相親局,說不定運氣好,能遇到我人生第二春。”
“我也是第一次聽人把渣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林煙diss厲宴行,微笑:“厲總,厲害啊。”
林煙說完,掛斷電話。
厲宴行把菸蒂掐滅,該說不說,林煙好像罵得很髒。
不過,林煙說他渣?
厲宴行雙眸眯成一條直線,片刻後,他下車,走進厲家老宅。
這邊,厲宴行別墅。
林煙回到大廳。
“我剛纔給厲總打了個電話,”林煙告狀,“他說,他要開啓他人生的第二春。”
厲宴行:“?”
冤枉啊,清湯大老爺!
喊你說,但沒喊你添油加醋的亂說啊!
“哦,我知道了啊,”林鹿舉起手機,放到林煙面前:“都上熱搜了,厲家和林家聯姻失敗,所以,舅舅給他安排了相親局,這次的目標,好像是陸家那個中二女。”
林煙看着林鹿,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陸家中二女?
“那個中二女的資料,網友也扒出來了,”林鹿點開其中一條評論,拿給林煙:“這年頭,我都懷疑網友都不上班,全都潛伏在網上了。”
厲宴行纔派人去查陸家那個中二女,這邊網友就扒出來了人家資料。
她要厲宴行這廢物有何用?
厲宴行:這個世界破破爛爛,只有他在縫縫補補。
他真的快碎了。
“哦,你是說年收入人均百萬的廣大網友?”林煙拿起手機,認真:“他們可能確實不需要上班,死心吧,上班的只有我們這些打工狗。”
林鹿垮着個批臉:“林總,請你清醒一點,你是甲方,你是資本,打工狗最多是我這種,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林煙微笑:“哦,對不起,一不小心忘了我是甲方。”
林鹿看着她,怎麼辦啊,真的很想捶死她啊!
但她還要保持微笑。
“陸驚嵐,19歲,”林煙皺着眉頭,“不是,他們現在連沒到結婚年齡的女人都不放過了嗎?催婚都不敢這麼催的。”
林鹿豎起大拇指:“煙姐,你是懂結婚的,你不去當律師,真的是律師行業的一大損失。”
“突然有了事業第二春的靈感,”林煙若有所思,“也許,以後我退休了,真可以去考個律師證,然後去拆散那些苦命鴛鴦,再把他們的共同財產分到我這兒來。”
林鹿:“?”
好傢伙,別人當律師,理想都是維護法律正義什麼的,林煙倒好,想的居然是收割別人的離婚財產。
不然怎麼說是甲方活爹呢?
“姐,有沒有可能,還是先看陸家女的資料?”林鹿微笑。
林煙“哦”了一聲,繼續往下看。
大概是因爲天生自帶中二屬性,所以,陸驚嵐的資料不復雜,她是陸家嫡系,而且是陸家主唯一的女兒。
也就是說,她是天選之子,也就是未來陸家主實力最強大的候選人之一。
世家大族講究傳承,所以,家主的位置是可以一代一代往下傳給自己的孩子的,當然,這個前提是家主本人有足夠的實力,繼承者也有。
所以,即使這位中二少女實力排家族倒數第一,網上活躍度非常高,但她候選繼承人的位置竟然穩如老狗。
陸家是不是要亡了?
熱搜評論區兩極分化。
一部分網友分享了陸驚嵐的各種社交賬號,十分震驚,大小姐是真接地氣,什麼搞怪來什麼不說,還特別聽勸。
網友要求,基本照做,全都滿足。
連人家故意抹黑,說她裝,不可能是陸家大小姐不然發陸家豪宅作證這種話,她是真信,真給錄了一期豪宅視頻。
然後這個視頻爆了。
人家是真千金。
也就是這個視頻,陸驚嵐是陸家繼承人身份被全網證實。
“怎麼說呢?”林鹿嘆了一聲,“就好像,真誠纔是唯一的必殺技,這一手,她要真是天真無邪的話,那是無敵了,無心插柳,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陸家繼承人了,就當是放個花瓶,她這花瓶的實力也足夠吊打陸家那些競爭者了。”
林煙認同:“嗯,不過這傻子……哦,不,咳,我不可以這麼刻薄,這孩子看上去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爲什麼?”林鹿反駁,“煙姐,你不能因爲孩子傻就潑髒水。”
林煙看她:“你見過哪個大家族的候選繼承人,沒出國留學過?你再看她學歷,陸家給京大捐了那麼多樓,也沒捐出一個京大的學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