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誰在深夜等

發佈時間: 2025-10-06 17: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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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誰在深夜等

她已經習慣了在人羣裏尋找自處的方式,也學會了讓自己的存在不再靠迎合,而靠本身站住。

主持人點名時,她站起,微微頷首,聲音溫靜。

“我是陸知易,負責此次階段性聯動工作的對接部分,今天我們將彙報模型調整後的兼容處理進展,以及下一步對實際數據落地時的評估規劃!”

她說得從容,不快不慢,字字清晰。

過程中,有人提出質疑。

“你們採用的處理機制在國外其實早就應用過了,你們這樣推進的邏輯,有沒有重複建設的嫌疑?”

她不慌不亂。

“是,在系統設計初期確實參考了國外幾個較為成熟的架構模式,但我們並非照搬,而是針對本地已有平臺資源、數據接口的不一致性做了優化,形成了獨立可運作的邏輯通路!”

“這部分如果拆解,是不是還需要外包處理?”

“在初期階段確實引入了外部支持,但現在的版本已經能在現有框架下獨立運行。

我們不是要證明自己和誰不同,而是確保我們有能力在關鍵節點不掉鏈子!”

她說完時,有人點頭,有人陷入沉思。

她安靜地收回目光,沒有追求說服,而是把姿態穩穩地擺在那裏。

她不需要別人的認同來證明什麼,只需要自己清楚,她站在這裏,是因為她有資格。

會議結束後,她站在走廊盡頭的茶水間,捧着一杯溫水發呆。

她不知道的是,不遠處有人站在一角,目光追隨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

那人是今天來訪客裏臨時加入的觀察員,傅家旗下的一家技術子公司代表。

他在簽到名單裏看到了她的名字時還愣了一下,親眼看到她本人站在會議室前講解時,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揪了一把。

那個人不是別人,是傅衍禮的遠親,常年在外工作,對傅家的事並不太上心。

但他見過陸知易。

那年她還在傅家,乖巧安靜,一句話都不多說,是那種你不注意就會忘掉的存在。

可如今再見,她竟像換了一個人。

他回去後,把照片拍了下來,發給了傅衍禮。

照片裏,陸知易站在窗邊,低頭喝水,陽光從她頭頂灑下來,把她整個人照得清透明亮。

—“你曾經的太太,現在在我們合作方做核心對接!”

—“你看起來,好像失去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消息發出去後,過了好久才彈回一句。

—“我知道!”

然後再無迴應。

那天下午,謝景行照例接她下班。

她剛走出大樓,陽光暖得剛好,他站在車邊,朝她揮了揮手。

她走過去,他替她打開車門。

“今天還順利嗎?”

“還行!”她拉上安全帶。

“就是有點累!”

“你最近做得太完美了!”他側頭看她。

“是不是在逼自己?”

“沒有!”她轉頭看他。

“我現在做的,是我自己想做的!”

他沒有追問,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那你今晚,想吃什麼?”

“你做什麼,我都吃!”她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

“我今天只想早點睡覺!”

“好!”

車子駛離基地,一路開得很穩。

她在副駕駛安靜地坐着,頭靠在車窗上,眼睛半闔,車窗外掠過的風景一點點模糊。

她忽然低聲說。

“我今天見到了一個人,是傅家的遠房親戚!”

謝景行握着方向盤的手輕輕收了收。

“他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她睜開眼。

“他只看了我很久!”

謝景行沒出聲。

“我不是怕!”她輕輕說。

“我只是……突然意識到,我真的和那個過去徹底斷開了!”

她轉頭望着他,眼神堅定。

“我不會再回去了!”

謝景行看着前方,聲音沉穩。

“我也不會讓你再回去!”

她笑了一下,閉上眼。

“我相信你!”

窗外的光越來越暗,風吹過遠山,一切沉入安靜的夜。

她終於,在漫長的黑夜之後,徹底走出了那段註定被辜負的過往。

她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選擇。

她身邊的人,也不再是冷漠的影子,而是願意和她並肩,看盡朝暮的人。

深夜十一點半,陸知易坐在宿舍窗邊,披着一件薄毯,整個人沉浸在安靜而獨立的空間裏。

窗外的天很黑,星星不多,只有一彎淡淡的月亮掛在遠方的天邊,雲層時不時地掠過,將月光掩映成碎片。

她身前擺着一本攤開的本子,是她這些年養成的一個習慣,偶爾睡不着就寫點東西,不是工作總結,也不是情緒抒發,而是那些她怕自己忘了的瞬間。

今晚的這一頁,她寫得很慢。

“今天有人提起過去,我突然發現,我已經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名字而心口發緊了!”

她寫到這裏,頓了好久,筆尖懸在紙上,影子斜斜地倒在書頁上,像是某段過去還在纏繞,卻已經沒有力氣再把她拽回去了。

她記得很清楚。

三年前,她也是這樣坐在窗邊,蜷縮着,手裏拿着手機反覆地看着那條信息。

“今晚不回家,你別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有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

她看了好久才回。

“好!”

她那天做了兩菜一湯,是傅衍禮喜歡吃的菜。

她從中午就開始準備,挑的菜是他之前隨口提過一次的偏好,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煮了一鍋老火湯,還特地熬得比平常更淡一些。

可最後全都涼在桌上,她也沒有吃一口。

她一直以為,那是婚姻裏最正常不過的事。

男人忙,女人等。

這就是她所能理解的“愛”的樣子。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叫愛,那叫習慣被忽視的自我消耗。

窗外的風輕輕吹進來,她起身去關窗,動作很輕,不想吵醒謝景行。

他今晚加班到很晚,回來時眼底都布着血絲。

她心疼,卻也知道他不會說。

他從不是個喜歡喊累的人,就像她曾經不是一個喜歡喊疼的人一樣。

她看着牀上的謝景行,他側身熟睡,呼吸均勻,額前幾縷頭髮散下來,遮住了眼角。

她走過去,坐到牀邊,輕輕幫他把被角掖好。

他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睛微張,聲音低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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