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車,溫聆都沒有見到周引鶴又哭又喊的視頻,反而把人給惹惱了。
周引鶴安靜開車,表情看不出喜怒,溫聆逗他好幾次他都不說話。
溫聆彎了彎脣,不再自討沒趣,拿出手機看視頻。
他們晚餐的地點定在了雲上會所,車子停在停車場,溫聆自顧自的下車,周引鶴在車上坐了一會兒,眼睜睜的看着她沒有回頭的往暖黃燈光照耀下過於富麗堂皇的大門走去。
周引鶴緊忙下車追她,拽住她和她面對面,他抿緊脣,還是默不作聲。
溫聆看着他,他眼中的委屈彆扭都快要溢出來了,沒忍住勾起脣角,問道:“你幹嘛啊?不是你在鬧脾氣嗎?”
“那你爲什麼沒有哄我。”他頗有些理直氣壯的意思。
溫聆笑着皺眉,“我哄你一路了呀寶寶。”
“你那是嘲笑!你那叫哄我嗎?”周引鶴越說越憋屈,質問道:“我因爲你哭這件事就讓你這麼高興嗎?”
溫聆頓了頓,對他道:“別生氣了,我們進去吧,別讓你姐姐等着急了。”
剛剛在路上,周引鶴接到了周昭寧的電話,告知她到了已經點好了菜,並且用很嚴肅的語氣警告他不許磨嘰,早點來。
周引鶴垂眸,剛要鬆開手就被溫聆主動牽住了,並且晃了晃他的手。
剛剛的惱怒因爲她的小動作而消失了不少。
周昭寧站在觀景窗前往下看,與周引鶴相似的眼睛微彎,拿出手機將樓下小情侶又是拽胳膊又是手牽手的照片和視頻拍下來發到了家庭羣裏。
當然是沒有周引鶴的家庭羣,在溫聆回到四九城時新建的。
她垂眸望着羣裏的消息,直到包間門被推開。
她先看向溫聆,心底感慨。
怪不得。
這是周引鶴難以駕馭的女人。
她笑着上前打招呼:“溫小姐,我是周引鶴的姐姐,周昭寧。”
“您好。”溫聆眉眼彎彎,握住面前染着紅色指甲白皙纖長的手。
“坐呀。”周昭寧示意她坐,溫聲道:“不知道溫小姐喜歡吃什麼,我就隨便點了幾道招牌菜,等一下讓小五點一些喜歡的。”
溫聆客氣道:“不用,我吃什麼都可以。”
周引鶴皺着眉看兩人客套,直接坐在了溫聆身邊,在溫聆看不到的地方對周昭寧使了個眼色。
周昭寧無奈的彎了彎脣:“溫小姐,我就叫你阿聆好了,你和小五一樣就叫我姐姐,覺得彆扭的話叫昭寧姐就好。”
“好的,昭寧姐。”溫聆側臉看了一眼周引鶴,知道一定是他示意她姐姐對她不要那麼疏遠。
其實這樣有些距離也好,只要將周昭寧當成一位年輕的長輩來相處就可以了,誰知道現在親近了,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經理知道他們姐弟倆在,主動端着精緻的果盤帶着服務員們一起來上菜,期間甚至想留下服務他們,被周引鶴冷冷看了一眼,只好離開。
期間周昭寧不住的起身給溫聆夾菜,和溫聆聊美妝美甲瑜伽瘦身,連着約了溫聆好幾個項目。
周引鶴期間不停的對溫聆做小動作,轉轉溫聆的頭髮,揉揉溫聆的耳垂,捏捏溫聆的手心,按按溫聆的指尖。
溫聆耐心在耗盡的邊緣打轉,在周昭寧面前欺負周引鶴,怕周昭寧這個當姐姐的不開心。
畢竟誰願意看自己弟弟被欺負?
但周家兄弟姐妹不一樣,周昭寧皺眉看向周引鶴,訓斥道:“你怎麼回事?手癢癢要不要我給你剁了?”
她懟起弟弟來毫不客氣,溫聆驚訝的瞪大眼睛看向她,周昭寧對她安撫一笑,繼續瞪向周引鶴。
“我碰我女朋友怎麼了?看不慣你把趙寧嚴叫來。”周引鶴揚起下巴,直接將胳膊搭在溫聆肩上,挑釁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姐姐。
溫聆甩開他的胳膊,站起身對周昭寧道:“昭寧姐,我去趟衛生間。”
周昭寧笑着對她點點頭,等溫聆離開後,她才繼續道:“你至於嗎?我看起來像是要來拆散你們的?”
周引鶴坐直身子,嗓音微沉,正色道:“姐,她在我心裏比我自己都重要,我知道你還在因爲之前的事情對她不滿意,但是那真不怪她。”
周昭寧靜靜地看着他,許久後才無奈道:“行,我知道了。”
她起身要往外走,周引鶴伸手擋住她,皺眉道:“你幹嘛去?”
“你放心,我還能拿錢扔她讓她離開你不成?溫家的財力可不比周家差。”周昭寧拍了拍弟弟的肩,溫聲道:“我去告訴她,我不會阻攔她和你在一起。”
周引鶴的懷疑只消散了一半,周昭寧直接拍開他的胳膊走了出去。
溫聆此時站在洗手檯前洗手,周昭寧走進來時她還愣了一下。
“昭寧姐。”
周昭寧對她溫婉一笑:“阿聆,我是想和你單獨聊聊天,但是小五太黏你了,我只好在衛生間這種地方和你聊幾句。”
溫聆脣角彎起,心裏卻在想:是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我離開?還是拿錢砸我?
卻聽周昭寧道:“我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真分不開的人是我弟弟,我也能看出來,你對他還是有些距離感,像是在顧慮什麼。”
溫聆垂眸,想解釋卻不知道從哪開始說。
周昭寧一邊洗手一邊道:“小五從小被寵壞了,整個周家就他最小,又聰明,我們幾個哥哥姐姐需要一天才能學會的東西他不用半天就會了,他的公司你也知道,那還只是他玩票性質開的,所以我爺爺去世前最疼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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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聆嗯了一聲,表示她在聽。
“從小到大,他身邊圍繞的都是四九城裏各個權貴世家裏的少爺們,當然,千金也不少,只不過他嫌女孩太麻煩,所以從不和女孩交朋友。”
“也不知道他哪裏好,那些少爺們護他護的不輸於我們幾個親哥哥姐姐,就說趙寧嚴,他家裏身份地位特殊,小五的一些事哪怕確實過分了他也給處理。”
“小五自小桀驁,眼高於頂,沒幾個人能讓他看在眼裏,還對家裏人說過:我要自由,我要無人約束這種幼稚的話。”周昭寧說到這沒忍住笑了好一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