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不是讓你休息嗎?怎麼出來了?”顧靖庭扶了雲清初坐下,關切地問,“可是想吃點什麼?我讓下面人去給你做。”
雲清初搖了搖頭,撫了自己的小腹:“我方纔在想,這是我第一次懷孕,沒有經驗,想着同師傅借些妊娠相關的醫書看看,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小初的思慮是對的,我等會兒就叫麥冬把書給你送來。”
“那便勞煩師傅了。”雲清初溫柔淺笑,對腹中孩子充滿了期待。
“好在靖庭這後院清淨,想必也不會給你添煩憂。”聶隱白抿了口茶,意味深長地道。
顧靖庭忙點頭:“清初,你信我,我的後院永遠只會有你一人,不會有任何旁的女人。”
“我自然是相信夫君的!”雲清初含笑點頭。
相識這麼久以來,顧靖庭的行事總是令她心安的!
聶隱白繼而道:“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我可聽說了,聽聞那福柔公主對你也頗有幾分好感,這才讓白扶黎敗下陣來,你是如何讓福柔公主成全你們的?”
堂堂燕朝大將軍在朝堂上放棄公主,轉而求娶一個做了軍技的罪臣之女,這消息便如同風一般傳遍了京城。
他還在自己府中時,便有人將消息告知給了他。
“福柔公主?”雲清初美眸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她猜想到白扶黎會藉機搞事,倒是沒想到突然還冒出一個福柔公主來?
“說起這個福柔公主,清初你同她可交好?”
今日福柔公主出手相助確實是顧靖庭不曾預料的。
“福柔公主是聖上最爲寵愛的公主,千金之軀,哪是我能輕易攀附的,我同她不過是偶爾在宴會上同她見過幾面罷了。”
顧靖庭倒也不解了,他從一旁拿過錦盒:“這是公主讓我轉交給你的新婚賀禮,我還以爲你同公主有交情呢!”
雲清初打開錦盒,裏面是一柄碧綠的玉如意,看成色極好,且如意的寓意極好,雲清初不明白公主爲何要贈她如此貴重的東西?
“這玉如意定然價值不菲,我收下這個不好吧?”
雲清初不願佔人便宜,且她同公主並無往來,不知這公主爲何要這樣幫她?
顧靖庭看出雲清初的顧慮,安撫着她道:“清初放心,待我們成婚之後,還要進宮謝恩,到時候再同公主致謝也不遲。”
“嗯,夫君思慮周全。”
“將軍,福伯在外求見。”一個丫鬟進屋來通稟道。
“叫他進來。”
福伯進屋來,給衆人行了禮,繼而對雲清初道:“雲小姐,慶王府那邊有動靜了,小人收到消息說,慶王府已經在開始出賣紅羅炭了。”
“什麼價?”
“十兩銀子一斤。”
“果然如我所料,這慶王府着實貪心了些!”
“這是怎麼回事?”顧靖庭聽着雲清初和福伯的對話,不禁好奇,怎麼扯到紅羅炭了?
雲清初見顧靖庭和聶隱白具是不解神情,便將前些日子讓福伯囤積炭火的事情同兩人說了。
“從陵州一路回京,我便覺得今年這氣候與往年有所不同,或許會有雪災也不一定。”雲清初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重活一世,她早就預料到了這次雪災。
先前她人微言輕,能做的也只是些囤積炭火的事。
今日顧靖庭和師傅都在,雲清初正好把事同他們說了,或許他們能有更好的辦法。
“小初,沒想到你還有這善心。”聽了雲清初的擔憂,聶隱白不由得盛讚道。
顧靖庭看了看窗外的鵝毛大雪,也認同道:“今年這京中的氣候倒確實與往年不同,或許你的猜測是對的。”
顧靖庭攏了雲清初的手:“你如今有了身孕,就莫要操心這些事了,那些炭火的事我會處理妥當,定不浪費你的一片善心。”
“對,我回去後也多準備些藥材,以備不時之需!”聶隱白立刻想到了一旦發生雪災,他能做的事!
“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有了顧靖庭和聶隱白的相助,雲清初就安下心來窩起冬來。
……
時間一晃就過去十餘日,或許是有了身孕的緣故,雲清初比以往更容易睏倦,白日裏也總是犯困。
儘管舒娘說了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可顧靖庭卻總是不放心,隔三岔五地要叫聶隱白來診診脈。
聽得聶隱白說脈象無礙,方纔能放心。
“清初,待得開春,我們就成婚。”
顧靖庭坐在美人榻側,兩人圍爐煮茶,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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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靖庭如今被貶爲了四品武衛將軍,可職位調動仍需時日,上頭也沒有明確說將他調到何處,他也不急於走動關係。
左右大將軍都不做了,一個武衛將軍之職,他也不放在眼裏,只等上頭有了安排再說。
如此一來,顧靖庭倒是閒了下來,自從大軍回京之後,京中大雪就沒停過,如今已然有了雪災之勢。
好在雲清初思慮周全,福伯早在雪災到來之前將府中所需一應物品囤了個夠。
他們如今在吃穿用度上什麼都不缺,日子別提有多愜意舒服了。
這會兒,顧靖庭一面給雲清初剝着熱乎的板栗,一面眉眼帶笑地規劃着兩人的將來。
“你先瞧瞧,我擬的婚儀章程你可喜歡?”
顧靖庭將自己細心琢磨了好幾日的章程遞給雲清初,滿是期待。
雲清初伸手接過顧靖庭遞來的冊子,裏面是厚厚的幾頁紙,將成婚事宜寫了個詳細。
“夫君從未成過婚,怎的還懂這些?”雲清初滿心歡喜地問。
“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嘛!”顧靖庭剝了板栗遞到雲清初嘴邊,“待到天暖了,你這胎像也穩了,辦婚事也不會太累。”
“我託人替你備了婚服和頭冠,都是輕盈的款式,明兒個我讓人拿來給你看看,你若是不喜歡咱們再換。”顧靖庭絮絮地和雲清初說着自己的打算。
雲清初在一旁聽着,心中充滿了歡喜,眼裏不由得涌上了晶瑩的熱淚。
“能得夫君如此看重,是清初之福。”
“說的什麼傻話,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你都不知道我等這日多久了。”
顧靖庭探過身子,親吻雲清初的脣:“清初,我定不會負你的。”
“嗯。”雲清初回應着他的吻,忽覺顧靖庭呼吸重了幾分。
雲清初連忙推開了他的胸膛,害羞地躲開了:“夫君,不可以……”
顧靖庭會心一笑:“清初,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攏住雲清初的玉手,在她耳旁輕語:“我瞧見了你牀頭的醫書,說是要三個月後方才能行房事,我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