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賬東西,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來。”蘇映染邊罵邊哭,說着說着便紅了眼眶,“他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他難道不知我對他的心意嘛?”
“染姐姐,你知曉我哥的,他是不願拖累你。”雲清初替蘇映染擦着淚水,勸慰道,“他若是知曉你要去崖州尋他,定是要擔心死了。”
“小初,你不懂,我同你哥哥素日裏雖然愛吵鬧拌嘴,可我打小就認定了你哥哥,別說另擇佳婿,別的男人我就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染姐姐……”雲清初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今日顧靖庭出了事,讓她另選他人,她定然也是做不到的。
“染姐姐,你即便是放不下我哥哥,也不需要親自去崖州,崖州太遠了,你一個閨閣女子如何受得了。”
“小初,我等不了了,如今已經是開春了,接下來京中各種宴會一定不會少,我阿爹阿孃如今正逼着我相看男人呢,若是我不逃離京城,他們一定會逼我嫁人的。”
“可是,染姐姐……”
“小初,你不必勸我了。”蘇映染看着雲清初,嬌柔面上露出一抹羞澀。
“小初,我不怕同你說句實話,我同你哥哥除了沒破那最後一層男女大防,旁的該摸的該親的都做過了,我這輩子早已認定了你的哥哥,我是斷然不會嫁給別的男人的,你哥就是我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所以染姐姐是非去崖州不可嗎?”雲清初理解蘇映染的心情,卻還是難免爲她擔心。
“對,非去不可。”蘇映染眸光堅定地看向雲清初。
“小初,這件事我只同你一個人講,十日後,我便借出門上香的由頭出城,出城後我就直奔崖州。”
“染姐姐,你可知崖州距離京城有多遠,去崖州要準備的東西有哪些?”
雲清初是去過崖州的,她知道從京城出發去趟崖州有多難!
“所以我這不是來尋你了嘛!”蘇映染拉着雲清初的手,“我原想着來問問你是否有東西讓我帶給你父兄,可你既說去過崖州了,想必已給他們帶去了東西。”
“染姐姐儘可放心,爹爹和阿兄在崖州都還好,將軍爲阿兄在崖州尋了個記賬的差事,應不算太苦。”
雲清初將父兄二人在崖州的情形同蘇映染娓娓道來:“所以染姐姐若是當真要去崖州,只管帶上隨身物品即可,想必父兄在那裏不會缺什麼的。”
“顧靖庭竟爲你做到如此。”蘇映染吃驚地看着雲清初,“以往總聽人說這顧靖庭是個殺伐決斷、冷酷無情的將軍,可他竟待你如此不同。”
“嗯,不管旁人怎麼看他,在我心中,他是這世上最好的。”
雲清初想到顧靖庭爲她做過的種種,心裏充滿了暖意。
“不說這些,染姐姐此番去崖州,可有規劃好線路,同行有幾人?崖州城守衛森嚴,可有想好如何入城?”
年前雲清初一路從寧州回京,若非有顧靖庭派人護送,還不知會有多少困難。
雖說如今開春了,可此去千里,雲清初還是很不放心。
蘇映染被雲清初一連串的話問得有些懵,她雖一心想要去崖州尋雲清辭,也備下了不少銀兩,可其中細節卻未及深思。
“小初,你曉得的,我從小在京中長大,身邊盡是些京中閨閣女子,也唯有你去過寧州,算是見過這北地的情形,你能否同我講講這一路要注意什麼?”
雲清初思索了一會兒,謹慎開口:“這樣,你容我今晚問了將軍之後,最晚後日給你答覆,你細思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起行,好不好?”
“那可就太好了。”蘇映染激動地握住了雲清初的手,神情堅定,“小初,我是一定要去崖州的,嫁給你哥是我最大的心願,你就讓我爲自己後半輩子搏上一搏吧!”
“好,那你一定要等我替你規劃好行程路線再出發!”見蘇映染心意已決,雲清初也不打算再勸。
“那就有勞你了,小初!”
兩人對面而坐,又說了會兒子話,雲清初倒也從蘇映染口中知曉了不少的事。
“小初,你如今能得顧靖庭這般護着,我也算放心了,你是不知道那個宋明修,他如今的日子可過得不如意着呢!”
蘇映染是個心直口快的,見雲清初如今日子過得好,也替她高興,更是將宋明修那個負心漢罵了個透底。
“他本想着攀上慶王府這根藤,好扶搖直上,可上次囤積炭火的事,讓慶王府在京中權貴中丟盡了臉面,聽聞前些日子宋明修和華陽郡主又不知因爲何事吵了起來,華陽郡主心疾發作,險些丟了性命,如今慶王可是恨毒了這個未來女婿。”
這些事雲清初也隱約聽過一些,心裏不由得感到暢快。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活該他過得不如意。”雲清初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未對他動手,他就將自己的日子過成這樣。
記得上輩子他依靠慶王府,可是在京中過得風生水起,一路升官,官至三品大員,沒想到這一世他竟過得這般不如意。
“小初說得在理,小初,你定要將日子過好,好叫他後悔莫及。”
兩人又閒敘了好一會兒,見舒娘端了飯菜進屋,蘇映染便起身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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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門外隨身丫鬟手上拿過了一個禮盒遞給雲清初。
“小初,這是我爲你準備的新婚賀禮,祝你和將軍白首到老,早生貴子。”蘇映染真摯祝福道。
“謝謝染姐姐。”雲清初收下了錦盒,命人送了蘇映染出門。
“小姐,你也忙活了半天了,快來吃些東西吧!”舒娘扶了雲清初進屋。
雲清初今日醒得早,又忙活了一上午了,這會兒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倒也餓了。
她一面吃着東西,一面問舒娘:“可有派人去前面盯着,那些人可有找麻煩?”
舒娘自然知道雲清初說的是顧家母女!
“小姐放心吧,石榴小姐可比老奴我上心多了,她這會兒正寸步不離地守着顧家母女,唯恐她們來給你找麻煩,石榴小姐正一個勁地灌她們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