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若不是你偷走了這荷包,我同夫君早就可以相認了。”
雲清初不用想都知道定是顧芙蓉偷偷拿走了這個荷包。
顧靖庭將那銀鈴鐺保管得那般好,若是荷包沒有被偷拿走,他定也會保管好這個荷包。
那她早就可以從這刺繡的紋路認出來了,不至於兜兜轉轉到如今才相認。
“對不住啊,清初。”顧芙蓉連連告罪。
她也是怕顧靖庭追究往事,這才主動來雲清初這裏認錯。
她的這個弟媳雖不同她們親近,但總比弟弟要好說話一些。
“算了,事情過去了,說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你們回西院吧,好生待着,莫要生事。”
“清初啊,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總也不能一直這樣相處,如今話都說開了,你看咱們能不能同尋常人家一般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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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母想過了,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也算看出來了,自己的這個兒子對雲清初那是死心塌地得很。
或許石榴說得對,只要她們能同雲清初處好了,顧靖庭那裏自然就好說了。
“婆母如今倒是想着好好相處了,夫君幼時,你可曾善待過他?”
雲清初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顧靖庭幼時之事,她如今很慶幸,幼時能救顧靖庭於水火之中。
“我這不是家裏孩子多,實在沒辦法嘛。”
顧母說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清初,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所以如今有心彌補,還望你給我這個機會,好不好?”
顧芙蓉也連忙幫腔道:“清初啊,說句不怕得罪你的話,你是從小被嬌養你不知道,我這弟弟心裏是渴望親情的,那日靖庭弟弟生辰,他吃着阿孃做的飯菜還紅了眼睛了,哪有人不想要爹孃的愛的,你說是不是?”
雲清初看着面前淚水漣漣的母女二人,也不由得心疼起顧靖庭。
儘管顧芙蓉此人討厭,可她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自小被父母阿兄嬌寵長大,確實很難體會顧靖庭對親情的渴望。
或許正如顧芙蓉所說,顧靖庭是想要親孃的愛護的。
只是不好意思同她提罷了!
“此事我會問過夫君之後再告知你們,在此之前,你們別給我在府中作妖,否則惹了夫君厭惡,就得不償失了。”
雲清初說着,站起了身,吩咐杏兒送客。
雲清初剛站起身,窗戶外就吹進來了一陣風。
如今春日裏天氣正好,雲清初便時常命着丫鬟們通風透氣。
這陣風吹起了她放在桌案上的畫像,畫像隨風飄落在顧母腳邊。
顧母俯身撿起了那畫像,連連讚歎:“喲,這是小娃娃的畫像吧?”
顧母打量了雲清初一眼:“這畫的是我大孫子吧,瞧瞧這眉眼,同我家靖庭多像。”
“我瞧着怎麼像是個女娃娃。”顧芙蓉捂脣,“清初,你這懷的該不會是個女娃吧?”
“我這腹中胎兒日子尚淺,還看不出男娃女娃,不過夫君盼着是個女娃。”說到孩子,雲清初眉眼間也溫和了許多。
“女娃有什麼好的,我顧家子嗣單薄,你該多爲我顧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男娃纔是。”顧母直接開口道。
“阿孃。”顧芙蓉扯了扯顧母的袖子,給她使着眼色,“阿孃,女娃也好,我瞧着這畫像中的女娃還有些像阿孃您呢!”
雲清初聞言,忙撫了撫自己小腹,心裏默唸:孩子,你可千萬不能像她啊!
若孩子真長得像顧母,她真怕自己日後對孩子喜歡不起來。
雲清初有時候也覺着奇怪,顧靖庭的母親長姐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怎的生的顧靖庭那般好看。
饒是見慣京中世家公子的雲清初,也時常爲顧靖庭的容貌着迷。
“胡言什麼,哪裏像我了。”
顧母將畫像塞回了顧芙蓉懷裏,目光落在雲清初的肚子上,心裏還是十分盼着雲清初能生個男娃。
靖庭的阿爹和幼弟都在這次的雪災中喪了命,靖庭是家裏唯一的男娃了。
不管旁的,靖庭終究還是姓顧,若是生個男娃,她也算能對顧家的老祖宗有交代了。
“阿孃你看,這還有幾張呢!一定畫的男娃!”
顧芙蓉見杏兒正撿着地上的飄落的畫像,便直接抽了過去。
顧芙蓉攤開一看,卻發現上面根本就不是小娃娃的畫像:“清初,你這畫的是誰啊?”
顧母偏頭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
她忙扯過畫像,仔細打量了一眼:“這……雲清初,你畫這女人做什麼?”
雲清初上前,拿回了畫像,那是先前她替顧靖庭畫的懷王妃的畫像,最後成稿已經交給了顧靖庭去尋人了,這張是舊稿。
雲清初素來有存舊稿的習慣,所以才一直疊放在書桌上沒有扔掉。
“婆母認識這個女人?”雲清初見顧母臉色發白,目光落在畫像上,似是很害怕的模樣。
顧母退後了一步,搖頭否認:“我……我怎麼會認識這個女人。”
顧母說着,目光卻又下意識地回眸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雲清初:“這女人是誰?我瞧着她衣着華貴,是這京裏的貴人吧?”
雲清初收好了懷王妃的畫像:“事涉機密,我不能說。”
顧母緊張地搓了搓手:“不能說就不說吧,清初啊,我們就先回去了。”
顧母說着,拉了一旁的顧芙蓉大步往外面走去。
顧芙蓉被扯了往前走,疑惑道:“阿孃,你這是幹什麼呀?怎麼跟見了鬼似的,跑那麼快。”
“不要多問。”顧母只覺得眼前發黑,方纔畫像中人不斷地在眼前閃現,嚇得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阿孃,咱們不是說了要賴在棲雲院和靖庭弟弟一道用膳的嘛,你這走了,下次可就沒有藉口進棲雲院了。”
顧芙蓉很是不甘心,這雲清初好不容易放她們進一回棲雲院,那棲雲院佈置得可真好啊,她若是能住那麼好的院子該有多好!
“不進就不進,你以後離那個雲清初遠遠的。”顧母三步並作兩步地往西院走去。
這時,顧石榴端着點心盤走過來,險些被撞上。
“阿孃長姐,你們去哪裏啊?不是說讓我做點心,好叫你們給嫂嫂賠罪嘛!”
顧母理都不理,直接回了西院。
這時,棲雲院的杏兒走過來:“石榴小姐,我家夫人有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