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染匆匆從門外進來,一把拉過了雲清辭:“不要打了,清辭。”
“阿染,你別攔我。”雲清辭尤是氣憤難消,只要一想到街上之人的議論,他就恨不能打死顧靖庭這個負心漢。
“雲清辭。”蘇映染拉住了雲清辭的手臂,“是小初讓我來叫你回去的。”
“小初?”雲清辭回過神,“小初她還好嗎?”
“回去再說。”蘇映染拉了雲清辭,朝着顧靖庭歉意地笑了笑,“對不住,顧將軍,清辭他也是護妹心切。”
“無妨。”顧靖庭擺了擺手,看到雲清辭平安歸來,他也就放心了。
雲清辭這般護着清初,想必也不會叫她在雲府受委屈。
“你同他道什麼歉。”雲清辭氣憤地看着顧靖庭,“顧靖庭,我警告你,若我回去後小初有任何委屈,我一定不放過你。”
“將軍,你就讓他們走了嗎?”沈清雅捂着高腫的臉,滿腹委屈,“妾身被他打成這樣,還怎麼回宮見皇后娘娘啊?”
顧靖庭嫌棄地撇開了眼:“這個雲清辭剛回京,聖上必定會委以重任,輕易得罪不起。”
“哼。”沈清雅跺了跺腳,“將軍是不是還對那個雲清初餘情未了啊?”
“別無理取鬧。”顧靖庭壓根不理睬她,顧自回了書房。
“柳嬤嬤,您看看他。”
本以爲雲清初被趕出了將軍府,顧靖庭一定會對她不一樣。
可這些日子顧靖庭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讓她滿肚子怨念都無處宣泄。
“沈美人,你着實沒用了些,過了這麼久了,連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柳嬤嬤看着沈清雅腫得跟個豬頭一般,委實嫌棄得不得了。
“你如今這個樣子就不要進宮給皇后娘娘添堵了,還是快些想想辦法抓住顧將軍的心吧!”
“我知道了。”沈清雅捂着脹痛的臉頰,心裏愈發鬱悶了幾分。
那日她從書房醒來,顧靖庭正坐在她身邊,她下意識地以爲她和顧靖庭成了好事。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能抵住那麼重的催情藥!
於是,她就迫不及待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許諾她,只要她能懷上顧靖庭的孩子,穩住他的心,就助她坐上將軍夫人的位置。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顧靖庭竟是再未碰過她。
不管她如何色佑他,他都歸然不動。
她現在甚至懷疑顧靖庭會不會從山上掉下來的時候摔壞了命根子,要不然他爲何會對她無動於衷呢?
此時,雲府。
雲清初站在雲府門口,不斷地朝巷口張望着。
知曉阿兄回來了,她心裏雀躍不已。
可聽染姐姐說他去了將軍府,她又擔心極了。
阿兄自小疼愛她,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若是讓他誤以爲顧靖庭負了她,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銀兒激動地喊了起來。
雲清初順着銀兒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阿兄雲清辭騎着快馬飛奔回來。
雲清初扶着自己的腰,快步走上前去。
看到許久未見的妹妹,雲清辭飛快下馬,快跑着上前扶住了雲清初。
“小初,快讓阿兄看看。”
雲清初任由雲清辭上下打量着:“阿兄放心,妹妹我很好。”
雲清辭看着雲清初高聳的小腹,疑惑地看向了一旁的蘇映染。
蘇映染拍了拍雲清辭的肩膀:“放心吧,妹妹沒事,此事是你衝動了!”
“阿兄,你沒打傷他吧?”雲清初看着阿兄餘怒未消的樣子,心裏不免擔憂。
蘇映染捂脣輕笑:“讓你不要衝動吧,瞧小初心疼的。”
雲清初微紅了臉頰,討好地抱住了雲清辭的手臂:“阿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進去說。”
雲清初帶了兩人進門,又吩咐守門的山子:“把門關起來,任何人求見都不見。”
“是,小姐。”
雲清辭看着昔日熟悉的雲府,聖上下旨至今不過月餘,府內如今一切都恢復了當初的模樣,雲清辭眼中不由得噙了熱淚。
“辛苦妹妹了,讓你費心了。”
“阿兄說的哪裏話,雲府本就是我的家,如今朝廷把府邸歸還我們,我自當維護好它。”
“阿兄一路回來辛苦,我讓府中下人提前備好了午膳,我們邊吃邊聊。”
雲清初引了雲清辭和蘇映染到花廳,花廳內,府中下人已經備好了豐盛的午膳。
“我讓人準備了一壺桃花醉,這季節喝最是合適,阿兄和染姐姐可淺酌幾杯,去去乏。”雲清初命人給兩人倒酒。
“阿兄慚愧,讓小初你爲我操勞,今日這席面定花費不少銀兩吧!”
雲清辭想到小初如今和離歸家,手頭一定拮据,也不知她哪裏來的銀子操辦這府中諸多事宜?
“清辭,你莫擔心,我手頭還有不少銀錢,我等會兒就去錢莊取來。”蘇映染在一旁大方地開口道。
“也好。”雲清辭斟酌了一會兒,點頭應了。
他羞愧地握了蘇映染的玉手:“阿染,委屈你跟我過這苦日子。”
![]() |
![]() |
![]() |
蘇映染看了笑意盈盈的雲清初一眼,忙羞澀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怕苦。”
雲清初輕淺一笑:“阿兄糊塗,染姐姐還未過門呢,怎好花用染姐姐的錢。”
“小初,其實有一事我們還未來得及同你說,我同你染姐姐已經在崖州成過婚了。”
雲清辭滿面春風地道:“你如今該改口喊嫂嫂了。”
“那不行。”雲清初否決道。
雲清辭和蘇映染對視了一眼,不解地問:“爲何?”
雲清初脣角輕挽,認真道:“阿兄如今既然回來了,就該重新操辦一次婚事,三媒六聘,缺一不可。”
“妹妹說得在理,我也正有此意。”雲清辭神情堅定地看向蘇映染。
“阿染,明日我就去蘇府提親,我要讓這京城中人都知道我雲清辭要娶你蘇映染爲妻。”
“清辭,我怕……”蘇映染仍有猶豫。
當初是她不顧父母之命執意跑到崖州尋找雲清辭,如今只怕父親會爲難清辭。
“阿染莫怕,是我行事出格,如今便是被岳丈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雲清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只要阿染的父母肯將阿染嫁給他,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