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您怎麼了?”
這時,華陽郡主的貼身婢女突然叫喊了起來。
只見華陽郡主突然臉色發白,捂着胸口,一副痛苦難忍的樣子。
“你少給我裝模作樣。”吳菀菀手中髮簪死死地抵着華陽郡主的脖頸,攥着華陽郡主的肩膀,不斷地往身後的馬車退去。
“快放開我們郡主,我們郡主她有心疾啊!”華陽郡主身邊的嬤嬤驚惶地叫喊起來。
”別裝死。“吳菀菀顧不得懷中面色慘白,癱軟着身子的華陽郡主,直接挾持她上了自己的馬車。
“快讓開。”吳菀菀怒甩手中的馬鞭道。
衆人見狀,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吳菀菀駕着馬車,疾馳而去……
待得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後,見衆人不可能再追上她,吳菀菀一把將華陽郡主推下馬車。
衆人上前,發現華陽郡主早已因心疾而暈死了過去。
王府衆人嚇破了膽子:“這可怎麼辦啊?誰來救救我家郡主啊!”
“這荒山野嶺的,拿來大夫啊!”
“那可怎麼辦啊,心疾拖不得啊。”王府衆人幾乎預見了自己陪葬的下場。
這時,人羣中有人出主意道:“聽聞這靜心庵的素常師太醫術了得,不如派人上山求助素常師太吧!”
“現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快上山去喊素常師太。”華陽郡主身邊的嬤嬤立刻做決定道。
“夫君。”雲清初有些猶豫地看向顧靖庭,“我瞧着華陽郡主的情況不是很好,若是師太貿然插手,只怕……”
雲清初自己不打算出手,也不想讓素常師太插手到這件事裏來。
若是沒能救活華陽郡主,只怕素常師太會受牽連。
顧靖庭頷首:“清初,你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隨安。”顧靖庭招來了李隨安,將隨身的令牌交給了李隨安,“你現在立刻上山,告訴素常師太,莫要插手華陽郡主之事。”
“屬下領命。”李隨安接過了令牌,立刻往山上奔去。
然而李隨安還是晚了一步。
王府的人在上山的時候碰到了正從外面回來的素常師太,便直接把人帶下了山。
而李隨安趕到靜心庵的時候,根本沒有遇到素常師太。
雲清初看到王府的人強行把素常師太帶下山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華陽郡主是心疾,本就是拖不得的毛病。
素常師太把了脈,脈象十分虛弱,她試圖按壓華陽郡主的心口,可按壓了好一會兒,華陽郡主也沒有反應。
素常師太又探了探脈象,翻看了華陽郡主的瞳孔,痛惜道:“這位施主已經去了,各位節哀。”
“不,不可能,你再給郡主看看。”郡主身邊的老嬤嬤拽着素常師太的手,“我家郡主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
“這位施主已經沒有了脈搏,瞳孔也已經散了。”素常師太站起身,唸了聲“阿彌陀佛”。
“王嬤嬤,這可怎麼辦?”王府衆人圍了上來,一個個都嚇破了膽。
郡主早上好端端地從王府出來的,現在人說沒就沒了,此事如果被王爺知道了,他們都別想活命了。
“是你,是你治死了郡主。”王嬤嬤突然拽住了素常師太的衣袖,惡狠狠地道,“我家郡主方纔分明還活着的,是你治死了她。”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這位施主是死於心疾發作,貧尼試圖搶救她性命,但施主心脈已斷,已無力迴天,施主的死,同貧尼斷無關係。”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嗎?大夥都看到了,是你對郡主動了手之後,郡主才喪命的。”
王嬤嬤死死拽着素常師太不放手。
如今素常師太是她唯一的替罪羔羊,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
“來人,把這個尼姑抓起來,帶回王府給郡主賠命。”
素常師太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雙眉緊皺:“你們若是懷疑是貧尼害死了這位施主,大可報官,不可私自扣押貧尼。”
“你一個出家人知道什麼,我家王爺可是當今聖上的兄弟,任誰見了都要下跪磕頭。”
王府的下人直接拔出了刀劍,將素常師太圍了起來。
“就因爲是王爺,就可以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了嗎?”顧靖庭從馬車上下來,朝着王府衆人走去。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插手王府的事情。”幾個刁奴惡狠狠地道。
“瞎了你們的狗眼,這是顧靖庭顧將軍。”李隨安上前,拔劍相向道。
顧靖庭上前,直接將素常師太護在了身後:“師太,你放心,我家夫人很是掛念你,今日我必護你周全。”
素常師太看着面前出手相助的俊朗男子,心裏不由得生出幾分出家人不該有的情緒來。
也不知道爲什麼,她每次看到顧靖庭都有一種熟悉的親近之感!
“多謝顧施主,不過今日之事顧施主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她實在不願顧靖庭爲了她的事而將自己攪和進這趟渾水中來。
“師太是顧某的救命恩人,顧某怎能見死不救。”顧靖庭溫和一笑道。
顧靖庭看向王府的一羣刁奴,昂然道:“今日之事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華陽郡主乃是被歹人挾持,以致心疾發作而死,同素常師太毫無干系。”
“是啊,分明是你們上山去把師太請來的,怎能誣陷師太害人性命呢!”
“就是,你們這樣做以後誰還敢隨便救人啊!”
見有人出頭,衆人也紛紛仗義執言起來……
“顧將軍,你可知你今日的行爲是在同王府作對?”王嬤嬤仍不死心。
若是今日郡主死於歹人之手,他們都有看護不力之罪,今日必須得找個人頂罪,才能消王爺的怒氣。
“你們若是執意要將髒水潑到素常師太身上,我顧某人就立刻將今日所見所聞稟明皇上,到時候就看王爺到底相信誰的。”
“對,顧將軍威武,我等願爲顧將軍作證。”人羣中一個男人將一錠銀子揣進了衣袖裏,大聲喊道。
“我也願意”
“我們都願意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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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要不我們還是先將郡主護送回去吧!”見到衆人羣情激憤的模樣,一旁的王府護衛無奈地道。
王嬤嬤見鬥不過顧靖庭,也只能妥協:“還不快將郡主送上馬車,送回王府救治。”
既然不能將罪名推到素常師太身上,那她就只能佯裝郡主還未死,只要郡主不是死在外面,王爺的怒火總髮不到她身上。
王嬤嬤替華陽郡主擦了擦臉上因爲摔落馬車而流出的血,命人將她搬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