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宋明修靠着從吳菀菀處獲得的兵器,成功投靠到了夜梟麾下。
所以當他被雲清辭送入京畿大牢之後,夜梟會派人將他救了出來。
如今,宋明修改頭換臉,成了黑風山寨的二當家。
昨日他帶人洗劫了一戶富戶,獲得了不少的錢財糧食。
可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法將那麼多東西運出城,所以他纔在城裏客棧耽擱了一晚。
今晚他們就要設法將那些錢財糧食運送出城。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顧靖庭?
方纔瞧着他們拖家帶口的樣子,倒不像是朝廷派顧靖庭來公幹的。
那他們怎麼會來允州的呢?
“二當家,你這是怕嫂子知道了又同你鬧?”
雷子見二當家分明對那女人戀戀不捨模樣,卻又不敢直接擄劫了來,可不就是懼內嗎?
“她算什麼東西。”一想到吳菀菀,宋明修心裏就煩躁得很。
如果不是吳菀菀害死了華陽郡主,他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他原以爲吳菀菀必定會死在華陽郡主的手裏,那也省得他費心除掉她這個隱患。
沒想到她不僅害死了華陽郡主,還意外從慶王手中得以逃脫,還循着那些兵器的蹤跡找到了他。
他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吳菀菀父親當年留下的兵器遠不止透露給他的這些,至於剩下的在哪裏,吳菀菀始終不願開口。
她藉此要挾他,必須在黑風寨當着黑風寨那麼多兄弟的面與她拜堂成親,承認她腹中孩子的存在。
他本不欲與她再有牽扯,可是想到她背後的那些兵器,他只能妥協。
自從成婚之後,吳菀菀處處壓制着他。
黑風寨中狎技成風,身爲黑風寨的二當家,他原本在黑風寨的日子不要太快意。
可自從吳菀菀來了之後,他就再沒了自由。
吳菀菀有了身孕,不能伺候他,還不准他碰旁的女人。
以往他被華陽郡主強迫行房,失了興致,如今他想要碰女人了,卻又被吳菀菀管着不能碰,實在是窩囊得很。
就連他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懼內。
“二當家,你瞧,那女子還看着你呢!”雷子突然指着雲清初道。
宋明修擡眸,透過帷帽的縫隙看去,果然看到雲清初正明眸閃亮地望着他。
她該不會是認出他來了吧?
宋明修心中一驚,正要轉身離開。
突然聽到雲清初好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這位公子,這個荷包是你的嗎?我們方纔在樓梯上撿的。”
雲清初上前,她身後的一個丫鬟遞了一個荷包給他。
宋明修看着面前的溫柔雅緻的雲清初,一時間竟有些莫名情緒流淌。
數月不見,雲清初還是那麼漂亮好看,瞧着她如今模樣,應是做了母親,渾身上下散發着溫柔的氣質,讓人挪不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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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我家夫人問你話呢,這荷包可是你的。”杏兒催促着問。
宋明修看向那荷包,荷包是吳菀菀非要逼他戴着的,沒想到會落到雲清初手中。
宋明修伸手,快速接過了那荷包藏進了袖中,故意沉了聲音:“多謝。”
雲清初看着宋明修匆忙離開的背影,轉身走到顧靖庭身邊,朝他點了點頭:“那人確是宋明修無疑。”
吳菀菀的繡活她還是識得的!
顧靖庭頷首,招來了秦茂,吩咐了幾句……
兩人正要上樓回房間,門外突然進來了一列人馬,進門後分列兩隊,隊伍後面緊跟着進來一個身着官服的年輕男子。
一個捂着胸口的士兵上前指着顧靖庭:“雲大人,就是這個人,自稱是王爺,屬下回去想了想,我朝根本沒有什麼逸王,屬下懷疑他和匪寇有關係。”
身着官服雲清辭順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眸光澈亮地望向他的雲清初。
“雲大人,趕緊把他們抓起來,好好嚴刑拷打一番。”
那士兵尚不知雲清初和他家大人的關係,還一味催促着雲清辭。
雲清初快步朝着雲清辭走了過來,笑意盈然:“阿兄,小初好想你,你沒事就好。”
“什麼阿兄,你這個女騙子,一會兒冒充王妃,一會兒同我們雲大人攀關係,好大的膽子。”
“放肆。”雲清辭一腳踢在那士兵身上,“誰讓你這麼同本官的妹妹說話的?”
“什麼?”士兵癱軟在地,“她真的是您妹妹啊?”
“不然你以爲呢,她不止是本官的妹妹,還是當朝逸王的王妃。”
雲清辭擡手,“來人,把這個瀆職犯事的東西投入牢獄中去。”
“雲大人饒命,小的知道錯了……”
“你們全部退下。”雲清辭揮退了身後衆人,抱歉地看向雲清初。
“小初,實在不好意思,是阿兄御下不嚴,嚇到你了吧?”
“我沒事,我有夫君護着呢!”雲清初上前拉過了顧靖庭。
兩人相互見禮,顧靖庭先開了口:“清辭兄,你來的正好,我與清初有事同你說。”
“對,阿兄隨我們去房間吧!”
幾人來到了房間,顧靖庭簡潔明瞭地將方纔的事情同雲清辭說了。
“我已經派人去跟蹤宋明修了,看他到底在允州城做什麼?”
“小初,你是如何斷定那人是宋明修的?”
他來了允州之後,就一直在尋找宋明修的蹤跡。
可這宋明修進入允州地界之後,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他翻遍了整個允州城都沒有他的蹤跡。
他現在懷疑,宋明修和允州城出現的那羣匪徒有關。
“阿兄可還記得,宋明修右手有個牙印?”
“自然記得,是被你幼時最愛的那只松獅犬咬的。”
“對,那松獅犬素日裏最是溫順,那日也不知爲何就咬了宋明修,險些把他虎口處的肉咬下來。”
“我方纔刻意借荷包試探了,他雖戴了帷帽,可手上的牙印卻很明顯,不會有旁人,且那荷包是吳菀菀的繡藝,我懷疑吳菀菀也同他在一起。”
“是他便好,我苦尋他多日,沒想到妹妹一來就替爲兄找到了他。”雲清辭慚愧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