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一看,發現裏面裝着十幾株菜苗,因爲擠壓得厲害,有的都已經明顯受損了。
“我就拿了幾個菜苗而已,這種事情你們以前沒做過嗎?爲什麼要盯着我一個人不放!”
她不甘心地大聲喊道,聲音中帶着憤怒和不滿。
盛妍語氣堅定且認真地迴應道:“門口已經貼有告示明確寫明瞭,對於偷拿廠裏物資的人,需要按照市場價格的十倍進行賠償,並額外處以五十元罰款作爲警告。現在袋子裏的菜苗市場價是兩毛四分一棵,加上相應的懲罰,您總共需要支付五十二塊四毛錢,請儘快把款項結清。”
這是盛妍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在廠子內居然有人會冒着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女士聽到盛妍的話後變得更加激動起來,“你這話說得真好聽!幾棵破菜苗才值五毛錢而已,你竟然開口就是五十多!姓盛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廠裏裏撈了多少油水,你家住在那麼大的院子裏,不讓大家種菜的時候你自己倒是偷偷摸摸地種了好幾棚子,然後賣給別人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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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對方無理取鬧般的指責,盛妍儘量保持冷靜的態度回覆道:“去年我幫助廠子建了一些暖棚設施,因此獲得了一定的獎勵,這才換了現在住的地方。實際上,我在廠裏種植蔬菜要比這裏早得多,但是從來都沒有出售給別人牟利。作爲軍人家屬來說,做這樣倒買倒賣的事顯然不符合我的原則。”
女士不屑地笑了笑,“漂亮話誰不會說呢?實際情況到底如何,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我們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你又不是什麼領導,憑什麼管束我!”
正當場面陷入僵持之際,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請問,那我是否有資格處理這件事?”
古幹事走過來問道。
這位原本就十分不滿的女士見狀,急忙拎起已經被打開的袋子,將裏面的所有菜苗都倒了出來,甚至還不小心摔壞了那些寶貴的苗子。
她試圖趁機離開現場,但卻被迅速反應過來的盛妍給攔住了去路。
“請先交出五十二塊四毛錢,否則你今天休想走出這裏一步!”
盛妍堅定地說出了這句話,眼神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心。
女士冷哼了一聲,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看向盛妍說道:“你不過就是一個依附於他人光環的小角色罷了。如果不是嫁給了彭團長這樣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你現在說不定還在偏遠山區裏挖野菜度日呢,根本不配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
盛妍不屑一盛地笑了聲,“偏偏就是這個山溝裏的姑娘嫁給了彭宴舟,你說氣不氣人,快交罰款吧!”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怎麼回事,小敏你怎麼了?”
墨宇急忙擠進了人羣,他看着妹妹被衆人圍住,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
“哥,這姓盛的故意針對我,我只是拿了她幾棵菜苗,就和這幾個管事的一起找我麻煩。”
墨小敏委屈地看着哥哥,眼中滿是求助的眼神。
這不是墨宇嘛,剛剛那個女人叫他哥哥,難道他們是親兄妹?
真是頭疼,剛解決了一個方錦繡的問題,又來了一個惹事的。
古幹事在旁邊簡要介紹了事情經過,希望墨宇能說句公道話。
“不好意思啊,我妹妹剛來這邊不久,還不認字,對盛同志立的規矩不太瞭解,”墨宇語氣中帶着幾分歉意,儘量緩和現場的氣氛,“我把她帶回去好好教育一下,改天再來給盛同志賠禮道歉行不?”
他希望能夠通過這種方式化解矛盾。
“道歉就免了,”盛妍的態度非常堅決,“一開始考慮到有的人不識字,我特地每兩天讓人讀一遍制度給大家聽。今天她的罰款和賠償必須付清,否則我們就去找政委評理。”
顯然,盛妍不想輕易妥協。
“哼!”
墨小敏真的朝盛妍啐了一口唾沫,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無不愕然。
趙大妞見狀急忙把盛妍推開,但那口唾沫正好落在了趙大妞身上,場面頓時變得更爲尷尬。
墨宇本來打算打哈哈把這件事矇混過去,畢竟五十多塊錢可不是個小數目,誰拿不出來都心疼。
然而,眼看情況越來越糟,他也開始着急起來,心中暗自盤算着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現在已經不止五十二塊四毛錢了,再加上賠償二妮十塊錢,你說這事怎麼辦吧!”
墨宇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不滿,他覺得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而且責任全在對方身上。
“這錢我給,可我現在身上沒這麼多,先拿出二十塊,剩下的打張欠條可以嗎?”
盛妍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
“好吧,但記得三天內必須還清。”
墨宇雖然答應了,但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一種不信任。
他不想再與這些人多費口舌,只希望事情能夠儘快結束。
墨宇滿臉不高興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二十塊錢,盛妍隨即把其中的十塊給了趙大妞,然後連同另外十塊和欠條交給了古幹事:“這位以後不用再來上工了,在我們大棚裏是不會僱傭這樣缺乏集體意識的人。”
古幹事的眼神堅定,似乎在宣告着某種決定,而墨宇則在一旁默默點頭,表示支持這個決定。
“你以爲你是哪位大爺啊,這廠裏是你家開的嗎?我就要留在這裏,還要找個輕鬆又能賺錢的工作氣死你!”
盛妍突然提高了聲音,臉上帶着憤怒的表情,彷彿是在宣泄心中的不滿。
“你這張嘴以前是用來裝髒東西的吧?一開口就噴人,如果還想繼續留在這,我們就去找政委理論,你跟方錦繡是一丘之貉,都是害羣之馬!”
張秀麗立刻反擊,她的語氣如同機關槍一樣連珠炮似的,毫不留情。
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刺向盛妍的心頭。
“我保證小敏不會再來了,她是小地方出來的孩子,請不要跟她計較太多好嗎?”
墨宇心裏十分煩躁,雖然他是主任,但遠不及彭宴舟、馮建設這些團長的地位,屬於有點實際權力卻沒啥話語權的小幹部。
他在這一刻顯得尤爲無助,只能用懇求的語氣來解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