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走一邊聊着玩具車的事,看起來還挺高興。
而回到院子裏的老嬸笑眯眯地對正在剝瓜子的兒媳婦說:“‘小嬸呢?媽,我啥時候能吃上小李叔叔的喜糖呀!’這事兒是不是得趁熱打鐵呀?”
她說着,還眨了眨眼,“要不之前那次讓他佔個便宜還不划算?咱不能吃虧吧。”
旁邊的婆婆慢條斯理地吐出幾個瓜子殼:“這事嘛……你讓老頭自己去問小李叔叔咯。”
正準備沖涼的小李聽到消息後臉都紅透了半邊耳朵:“嫂子您別拿我開玩笑了啊,可那是廠長家親戚吶,我這種普通人家出身的配不上,還是算了吧。”
“哎喲喂!”
婆婆擺擺手笑着迴應,“就算是廠長家親戚也得成家立業不是?人家姑娘對你印象挺好的,我瞧着那態度倒是挺喜歡你的性格。”
她頓了頓繼續說,“我看廠長也不攔着,關鍵是你咋想的。如果你心裏有感覺,倒是可以試試看。”
“過幾天老爺子回來以後,請你們過來一塊吃飯,到時也順便聚一聚看看彼此合不合適,你看如何?”
她的語氣溫和,卻帶着一絲催促。
小李低下頭思考了一下,隨即點頭答應:“行,我都聽您的安排。”
然後擡眼偷偷瞥了嫂子一眼,神情有些拘謹。
“不過話說回來了哈,這事是不是也該跟家裏通個氣啊?總不好讓你爹孃一頭霧水啊。”
婆媳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已經把這件事當作是既定結果了。
“嘿嘿……家裏交代讓我到了部隊就聽廠長和嫂子的意思啦。”
小李說完這句話,羞澀地笑了起來,那模樣比小姑娘還要害羞許多。
“那就先接觸接觸吧。”
婆婆拍板總結道,“等哪天覺得真的合適了再正式通知雙方家長,也好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說完這些事,李連長點點頭抱着睿睿離開了。
夕陽照耀下的身影顯得格外柔和與溫馨。
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平日嚴肅的軍營硬漢也會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呢?
盛妍則不去管這些瑣事,回到家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午覺。
醒來之後直接進了自己的空間,打算趁着時間充裕爲彭宴舟縫製幾條新褲子。
現在的技術已經相當嫺熟了——給睿睿縫衣服早就對她沒有任何壓力;連老太爺平時穿的所有樣式複雜且尺寸大的褲裝也是由她親手製作完成的。
藉着這次機會,她想多做一些提升手工技藝的同時也讓未來服裝的設計更加完美無瑕,並着手開始準備屬於女裝系列的第一步實驗。
傍晚時分,彭司令揹着睿睿一路回家的路上“意外”邂逅了劉淑霞。
她面帶甜美笑容迎上前:“彭廠長您好啊!”
她輕聲細語地誇讚道,“您兒子真聰明可愛、待人友好又有禮貌。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睿睿這樣的小朋友!”
那聲音彷彿春風拂面,柔情似水。
“哦,認識你嗎?你是誰啊!”
劉淑霞一時之間完全接受不了眼前這種狀況,腦子裏一片空白,臉上滿是震驚與錯愕的神情,站在原地愣在那兒說不出話來,甚至連腳步都停了下來,彷彿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角色。
身旁還帶着些許睡意、神情依舊有些迷糊的睿睿揉了揉眼睛,一邊打着呵欠,一邊伸手輕輕拍了拍爸爸的後背,語氣溫和又有點困:“這是劉老師啊,今天白天的時候還在學校門口跟您打招呼來着。”
聽到睿睿這句話,彭宴舟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表情。
哦——原來如此,是他兒子班級裏的老師啊。
剛才那股莫名的防備感稍微減退了一些,語氣也沒那麼冷淡了:“原來是劉老師,失敬了。我家睿睿最近請了三天假,這幾天應該是不會去上學了。”
劉淑霞聽了之後一怔,隨即笑了笑,語氣略微帶着一絲期待和試探說道:“啊,知道了。那您啥時候比較方便呢?我想找時間和您聊一聊關於彭元朗今後的學習教育方面的一些問題。”
彭宴舟聽得一愣,心裏頓時起了疑問:他們兒子才三歲多吧?
這還沒開始正式讀書呢,怎麼就談到學習問題了?
他腦子轉了一下,還以爲劉老師是要跟他說說他在孩子身上花的心思少,平時疏於管教之類的呢。
想到這兒,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等我回家跟媳婦兒商量一下吧,讓她去找你行嗎?我自己工作太忙,確實陪孩子的機會很少,不太懂這些。”
一聽這話,劉淑霞臉上的笑意明顯黯了幾分,心中不自覺升起一些不大樂意的情緒。
但她畢竟也是個知禮數的人,沒當場發作,而是勉強壓下情緒,點點頭:“那也倒不急,反正也不是什麼非得現在說的事,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說就行啦……也不用麻煩您愛人大駕光臨了。”
說完這幾句話後,她識趣地朝兩人笑笑,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圈的彭宴舟還站在原地。
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奇怪?
前言不搭後語的,好像話裏還帶點別的意味似的?
![]() |
![]() |
![]() |
彭宴舟心裏納悶極了,回到家後幾乎是一進屋就徑直走向了坐在沙發上低頭看手機的盛妍:“媳婦兒,我剛剛碰上一件特別莫名其妙的事,簡直摸不着頭腦。”
正翻着朋友圈的盛妍聞言擡起頭,語氣輕鬆帶笑:“啥事呀?是不是你們樂團下午演出又拿了第一啦?”
彭宴舟皺着眉搖頭:“不是那個,我說的是我在揹着睿睿回家的路上碰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睿睿這時已經趴在沙發墊子上,迷迷糊糊中接過話題說了一句:“那是劉老師,她說要找我爸談談。”
聽睿睿這麼一說,彭宴舟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哪兒跟她談了啊!我是說了讓她跟你媽談!你還別不信,我對別人真的一點兒心思都沒有。”
說着他又趕忙爲自己洗白補充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除了你盛妍,我能跟誰單獨說過什麼話啊,除非真的執行任務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那樣。”
“她是你們在外面路上遇見的?那你真的完全想不起來她是誰了嗎?”
盛妍繼續問着。
“我應該怎麼認識她?”
彭宴舟一臉無辜反問,眼神裏寫滿了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