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簪子輕盤起來,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幹練了許多。
接着,她拿起工具包便朝自家大棚走去。
她一踏入大棚,朱長征帶來的幾位技術人員已經開始了觀察工作。
這些人是專門來學習食用菌種植技術的,見她進門禮貌地點了點頭,並且主動上來詢問好幾個關於培養菌絲生長管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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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妍一邊迴應一邊翻看着他們的記錄本,發現問題及時提出並進行修正,顯得專業又有耐心。
趁着大家稍作休息的時間,盛妍開口說道:“我在市裏定製了兩個專門用來接種菌種的箱子,箱子內部結構我已經畫了圖做參考說明,圖紙由老師傅過目後正在趕工打造,預計再兩天左右就能做好。等箱子做好了我會第一時間帶回這裏來,並親自教你們具體使用方法。”
頓了頓,她神情略微嚴肅了些許,“不過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把一些基本理論吃透掌握牢靠,操作流程更要反覆熟悉。因爲只要哪一步出了岔子,前期我們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會全部報廢,損失可不小。”
棚內的人認真地聽着,有人已經在本子上飛速記筆記,氣氛逐漸趨於專注而緊張,顯然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技術員連連點頭,保證按照盛妍所說的話去辦理。
朱長征早就在暗中交代過了——誰要是敢欺負彭宴舟的女人,就等於是得罪整個歐陽家族,遲早要被收拾一頓。
這種震懾力擺在那兒,沒有人敢輕易觸碰。
剛從廠區回來的彭宴舟坐在客廳沙發上,望着正喝茶的盛妍開口問道:“你今天碰見三團廠長家屬了?”
“是啊,我們一起坐一輛車回來的。”
盛妍擡起頭回應,“怎麼了?”
她隨即反問了一句,語氣略帶幾分疑惑。
那倒是有事!
據彭宴舟所知,今天下午劉勇氣呼來到他辦公室一通抱怨,說他媳婦在背後對另一位廠長家屬及其小姨子不尊重,有意無意地講壞話,害得她們兩人在一羣未婚的小姑娘面前下不來臺,尷尬至極。
他希望彭宴舟能管住自家女人,別讓她再胡來。
聽劉勇說完這些話,彭宴舟反而更感興趣想知道盛妍到底說了些什麼。
因爲根據他的判斷,劉勇看起來是真的氣得不清,臉色難看得厲害。
彭宴舟擡眼看着盛妍,問道:“沒事吧,那些人沒刁難你?”
盛妍淡淡一笑,神情依舊從容淡定:“她的大姑媽和小姨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再加上金花嫂在一旁幫腔幾句,不過就是一些普通女人之間的小摩擦而已。你不至於親自插手這種事情。”
“別讓自己吃虧就行。”
彭宴舟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別人怎麼情緒起伏、高興難過,自有他們自己的煩惱需要去面對。”
彭宴舟在家裏稍作歇息,便起身出門,準備開車去接兒子放學。
幼兒園門口漸漸聚集起不少接孩子的家長,孩子們也陸陸續續從教室走出校門。
可是直到其他孩子都快走完了,順哥才出現在隊伍末端,手裏被人牽着慢慢走出來——那只手屬於一臉憂鬱神情的劉淑霞。
只見劉淑霞臉上還殘留些許淚痕,鼻音明顯而沉重。
她見到站在校門口的彭宴舟,連忙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主動打了招呼。
然而,彭宴舟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而是全程緊盯着順哥:
“下次放學你自己能不能早點出來?你太爺爺那麼大歲數,讓他一直在這兒等着你也太累了。”
順哥聽到爸爸這句話後,小小年紀竟重重嘆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苦惱的情緒:“爸,這不是我想留到最後……是我沒法反抗。可老師非要這樣安排,我又說不了話,說了也是白說。”
“不是的……”
劉淑霞快走了兩步,拉近距離好讓彭宴舟看見她哭紅的眼眶。
她的眼神中透着委屈和焦急,聲音略微顫抖,“我想的是其他小朋友都離開後才讓元朗出去。”
她解釋着自己的做法,“畢竟孩子們剛下課,難免推搡,萬一碰倒了他怎麼辦呢?”
她說得句句屬實,“我是出於保護孩子的考慮啊,哪怕你不說感謝的話,至少也能禮貌一些地問問我吧?”
沒想到彭宴舟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神裏帶着幾分冷漠與不屑。
他什麼也沒說,拉着兒子的手轉身就走,背影乾脆而決絕,彷彿根本沒有將她的解釋聽進去。
“你就沒聽到你嫂子說你什麼嗎?我知道她不喜歡我,還誤會了我。”
劉淑霞終於忍不住提高了一點音量,語氣中充滿了控訴與委屈,“我一直把她當作親人一樣對待,也始終把你當領導那樣敬重。”
她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眼裏再次浮上了淚水,情緒明顯激動了起來。
“從來不敢對你有絲毫雜念,我做這些都不是爲了自己。只要你過得好,讓我承受再多我都願意。”
她說着,幾乎已經帶着哭腔。
“劉老師。”
對方卻依舊是冷漠的迴應,彭宴舟開口打斷了她,語氣疏離且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咱們倆沒啥交情吧?”
他的眉頭微蹙,“我們唯一的來往,也就因爲你妹妹跟我媳婦在一個班而已。”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鋒利,“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她關心孩子是她的本分,但我是只相信我自己老婆的。別的女人就少插手這件事。”
他的語調逐漸加重,帶着壓迫感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是這麼亂講話,我就去找領導把你調離yu紅班。”
這人簡直是有毛病吧!
居然口口聲聲說爲別人好要爲他禱告,簡直是讓人反胃。
彭宴舟越想越氣憤,腦海中一遍遍回憶劉淑霞那些自以爲體貼實則讓人窒息的行爲,“真是不懂分寸!”
他暗罵一句,最終一怒之下直接前往劉勇家裏,見面便開門見山地把心中的怨氣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你們家的人能不能管教好一點?讓你那個不懂規矩的妹妹以後放尊重些,別總纏着別人不放!”
面對彭宴舟突如其來的責難,劉勇也感到十分驚訝,但他很快爲妹妹辯解起來:“我小姑子說的話也是爲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