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啥都不知道!爺爺喝不喝酒,我眼睛瞎,耳朵聾,嘴巴還縫着線呢!”
“喲,看來您夜裏偷偷喝了不少吧!”
彭宴舟一聽這話,立馬來了勁,嘴角揚起壞笑,轉身就往老爺子房間走,“我得去翻翻酒櫃,查查庫存,看看是不是少了幾瓶。”
老爺子在後面急得直喊:“你給我站住!那是私人物品,懂不懂規矩!”
可彭宴舟早就溜進了屋,翻箱倒櫃的聲音接連響起。
盛妍站在一旁,看着這對祖孫鬥嘴鬥個沒完,一個裝模作樣,一個嬉皮笑臉,卻偏偏又透着濃濃的親暱與溫情。
她不由地笑了,眼神柔和,忽然腦子裏冒出個念頭——不如自己釀酒試試?
她低頭沉思,心中迅速盤算起來:空間裏的糧食品質極好,每一粒米都飽滿晶瑩,像是凝着露水的珍珠;水也是清冽甘甜,帶着山泉的純淨。
若用這些原料釀酒,火候控制得當,時間發酵充分,釀出來的酒必定醇厚綿柔,香氣悠長。
而且,這樣的酒喝起來肯定比外面賣的那些勾兌酒順口得多,對身體的負擔也小。
哪怕老爺子偶爾多喝一口,也不用擔心傷肝傷胃。
說不定,還能幫他安神助眠,緩解夜裏的腿疼和心悸。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就像春藤攀上牆頭,迅速在她心裏紮了根。
她看着彭宴舟抱着酒瓶從屋裏出來,又聽老爺子嚷着“還給我”,忍不住輕笑出聲,眼裏卻已多了幾分期待與盤算。
想到就幹,當晚盛妍藉口要去實驗室取菌種,準備偷偷溜走。
她輕手輕腳地換上外衣,順手將實驗記錄本塞進包裏,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在客廳看文件的彭宴舟。
她剛拉開門把手,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響起:“又想跑?”
緊接着,一只結實的手臂橫空而來,將她牢牢攔在門邊。
盛妍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果然是彭宴舟,眉頭微蹙,眼神帶着幾分審視與不悅。
“你在我和爺爺之間選他,連猶豫都沒有,你知道我心裏多委屈嗎?”
彭宴舟聲音低啞,語氣裏藏着壓抑的委屈,像是被冷落已久的孩子終於忍不住控訴。
他緊盯着她的眼睛,彷彿要從中讀出她的真實想法。
“我那是哄老爺子開心!”
盛妍翻了個白眼,一邊掙了掙手腕,一邊辯解道,“我要說不走,他得多傷心啊。再說,我只是去取個菌種,又不是一去不回。你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可我也傷心啊!”
彭宴舟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裏,下巴輕輕搭在她肩頭,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你們一個個都哄着老爺子,就沒人哄我。不行,今晚你必須留下,好好哄我!不然我就去告狀,說你揹着我偷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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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妍滿腦子都是釀酒的事,哪有心思跟他鬧。
她心裏盤算着明天菌種培養的步驟,還得測試溫度和溼度,根本無暇應付他的小脾氣。
她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敷衍:“知道了知道了,明天陪你,行了吧?”
她越敷衍,彭宴舟越不依不饒。
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順勢探向她的後頸,低頭便吻了下去。
盛妍掙扎了幾下,卻抵不過他的強勢。
房裏很快傳來衣服被撕開的聲音,布料在拉扯中斷裂,發出輕微的“嘶啦”聲。
盛妍終於懶得再反抗,索性放棄了掙扎。
她乾脆自己甩掉破了的外套,擡手勾住他線條分明的下巴,眼尾微挑,帶着幾分慵懶和挑釁:“行,服侍好了,我不想動手。”
“媳婦你放心,我一定伺候得妥妥帖帖。”
彭宴舟低聲笑着,眸光幽深,帶着滿足與得意,“以後絕不準說離開我的話,記住了沒!要是再敢說走,我可不客氣了。”
“看你怎麼表現咯。”
盛妍輕哼一聲,往後一靠,順勢倒在柔軟的牀褥上,全身徹底放鬆下來。
她翹起嘴角,心裏盤算着明天的實驗安排,反正累的不是她,有這麼個又帥又能幹的男人貼心服侍,不享受白不享受!
被彭宴舟折騰了一年多,盛妍覺得自己的體力比以前強多了。
以前做點啥,稍微忙一點就頭暈眼花,還得靠補氣血的藥調理。
現在每天跟着他晨練、跑步,偶爾還要應付他的“夜間運動”,不僅沒垮,反而精神頭十足。
以前起牀要賴牀半小時,現在一個翻身就能利索地坐起來,甚至還能笑着調侃他:“你這人精力太旺盛,遲早把我榨乾。”
唯一讓她有點遺憾的是——肚子一直沒動靜。
她其實挺想再生一個,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好歹讓順哥有個伴。
兩個孩子一起長大,打打鬧鬧,熱熱鬧鬧,總比他一個人悶着強。
只是這願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她偷偷去看過中醫,也檢查過身體,醫生都說一切正常,只差緣分。
可這緣分,偏偏遲遲不來。
今天上午,幾個技術人員湊在一起,圍在實驗臺前討論怎麼培育菌種。
他們翻着資料,爭論着溫度控制的細節,聲音此起彼伏,顯得格外認真。
盛妍則沒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叫上文淼、王二妮和段英紅,帶上手套和鏟子,一起去收拾另一個大棚。
陽光透過塑料膜灑進來,暖洋洋地照在每個人的身上。
她們一邊清理腐爛的菌袋,一邊分類擺放新培育的基質,動作麻利,配合默契。
下午的時候,廠區那邊派人來通知,讓盛妍過去調配做菌種的原料。
那些技術員心裏沒底,私下裏還偷偷嘀咕:“這一步太關鍵了,萬一污染了,或者比例不對,前面幾個月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
有人盯着盛妍離開的背影,壓低聲音說:“希望她能成,不然真沒法向上面交代。”
盛妍走進原料室,戴上口罩和手套,神情專注。
她知道,這不僅是釀酒的關鍵,更是整個項目成敗的起點。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一絲不苟地稱量、混合、滅菌,每一個步驟都精準無誤,彷彿整個世界,此刻只剩下她與這瓶即將孕育生命的菌種。
那就只能從頭再來!
忙活了一整天,大棚總算清理乾淨了。
泥土被翻整得鬆軟均勻,角落裏的雜草和枯枝殘葉都被徹底清除,連棚頂的塑料薄膜也擦拭得透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