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聽見身後的動靜,他回頭看向身後高挑女人。
沈枝意瞧過他一眼,擡腳往吧檯走去。
拉開裏面的小冰箱,拿出冰水。
正要擰開。
男人的手比她快一步,從她手上接過礦泉水瓶,擰開。
沈枝意頓了頓,又彎腰從冰箱裏拿出一瓶來。
靳承洲看着她低下去的小臉,“還生氣呢?”
沈枝意:“沒有。”
“真沒生氣?”
明知故問。
沈枝意擡眼瞪他一眼,硬邦邦道:“你在壹號公館等誰?”
靳承洲笑了一下:“我家小祖宗挺聰明,知道我在等人。”
這誇了,還不如不誇。
沈枝意忍了忍,“不說就算了。”
靳承洲漫不經心道:“有人策劃了這場局,總會來驗收結果。”
沈枝意眉心一跳,“你和周生允打架了?”
“我有這麼野蠻嗎?”男人無奈道。
沈枝意沒說話,瞥了他一眼。
當初的靳承洲可不止掌控欲爆棚,還是一個醋王。
看沈枝意的狗都要踹兩腿。
靳承洲懶散舉起雙臂,做出投降姿勢,“真沒有——”
他頓了頓,戲謔道:“要說,也是他打人,我被動防禦。”
沈枝意不怎麼信。
靳承洲聳了聳肩,掏出手機,“要不然你問問壹號公館的大堂經理?”
——他的確沒有動手。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只是小小刺激了周生允一下。
然後,周生允就朝他動了手。
他只不過回敬了一腳而已。
至於周生允斷腳的事,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那是保鏢動的手。
只是想到周生允在他臨走之前說的話,靳承洲眸色深了深,擡頭看向沈枝意。
伸手把人攏進懷裏,頂着鼻間蹭了蹭。
“都告訴你了,不生氣了吧。”
沈枝意淡淡道:“我本來就沒有生氣。”
說着,她就想從靳承洲身邊離開。
靳承洲長腿半邁,攔住她的去路,“那親一下再走。”
沈枝意不想搭理他。
靳承洲一把攥住她的手,“你不親,我就親了。”
沈枝意偏開頭。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板了回來。
溫熱的脣緊跟其後落了下去。
女人香甜的氣息親佔五官。
沈枝意嚶嚀一聲。
靳承洲低低笑了一聲,大拇指輕輕揩過女人脣邊,“消氣了嗎?”
沈枝意:“沒有。”
靳承洲作勢低下身:“那我再親一下,讓你消消氣。”
哪有這麼個讓人消氣法!
沈枝意想撤,卻發現完全逃不開。
靳承洲不知何時把她困於自己和吧檯之間,身體靠近。
他黑漆漆的視線落於潔白細長的脖頸。
沈枝意不自在的偏開頭。
靳承洲替她捋了捋凌亂的頭髮,溫聲:“之後景東會給你幾套京北的房產,你可以挑一挑,當做補償,如果還有其他需要的你可以提。”
沈枝意擰了擰眉,沒說話。
靳承洲哪裏不知道,人這是又惱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這錢單獨從靳甜的小金庫出,你不用給我省錢。”
沈枝意哼了一聲:“誰要給你省錢了,不要臉。”
靳承洲:“你說得對,反正這是靳甜單獨賠你的,你不用手軟,也當做沈俊的醫藥費吧。”
沈枝意沒說話。
靳承洲就當她默認。
女人溫軟的甜香近在咫尺,他的手掌往下滑。
聲音眷戀:“乖乖,我很想你。”
沈枝意知道他是故意哄人——
但神情有一瞬間恍惚。
她和靳承洲曾經也是同生共死,一起從艱難險境裏陪着對方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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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一聲似曾相識的話。
怎麼可能不爲之動容。
然而,下一秒——
男人的手解開她浴巾邊扣。
沈枝意:“……”她就不該對這個男人抱有多大希望!
白淨削瘦的背脊倒映在落地窗前,盈盈一握的細腰彷彿能勾住人心神。
靳承洲瞳孔暗晦,低首沿着沈枝意的脖頸開始啄吻。
他的力道很重,節奏卻很慢,像是死刑前的磨刀。
給予感覺,卻沒有痛快。
磨人得很。
“我伺候你,伺候的好就不生氣了,嗯?”他悶笑着回答。
沈枝意磨了磨牙:“你是伺候我,還是想睡我。”
男人:“有什麼區別?”
沈枝意眉梢高高揚起,明豔至極。
“伺候我,就不能睡我,除非你求我。”
靳承洲:“求你。”
這跪的太快,沈枝意都不好說什麼了。
沉默半晌。
靳承洲直接吻了下去。
一夜過去。
沈枝意渾身黏膩的從牀榻上起來,側目便看見牀頭櫃亮起的手機。
頓了一下,她伸手點開。
99+的未接電話。
是周生允。
沈枝意沒接,轉頭去洗漱了。
而在她進入盥洗室後——
睡在她身邊的靳承洲睜開眼。
眸光清冷的掃過牀頭櫃的手機,他坐起身,旋身拿起另一側的手機。
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靳甜。”
遠在港城的靳甜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繃緊身體,小聲道:“哥,我已經乖乖回去了。”
她已經聽話了,不能再罰她了。
靳承洲淡淡道:“我記得最近靳家有一個港口項目還缺人。”
靳甜一愣,“這個項目不是交給三叔做了嗎?”
靳承洲:“你不是想讓沈枝意離開?”
靳甜像是意識到什麼,眼睛寸寸亮開。
很快,她說:“我馬上就去安排。”
靳承洲應了一聲。
沈枝意出來,入眼就是靳承洲剛把手機放下。
目光短暫停在他的手臂片刻。
上面全是她昨夜撓的痕跡。
沈枝意臉上有點發熱,側身撇開頭,把衣服穿上。
靳承洲沒有起身,一條腿屈起,盤腿坐在牀上,懶懶散散看向沈枝意。
他聲音帶着幾分欲色:“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麼?”
沈枝意糾正:“不是害羞。”
靳承洲:“嗯?”
沈枝意卻沒有再回答。
牀頭櫃的手機又響了。
這一次不是周生允,而是公司的一位副總。
皺了皺眉,她踱步過去。
接通電話:“沈祕書,你和周總鬧矛盾了?”
沈枝意眼睫垂落,面不改色道:“沒有,小應總,出什麼事了嗎?”
應總說:“剛剛靳氏那邊來了一個項目,點名讓你過去。”
沈枝意倏然看向靳承洲。
靳承洲神情冷淡,沒有任何變化,僅僅是擡眼望向她,彷彿不清楚這件事。
沈枝意心下嘀咕,語氣仍舊平穩:“我不清楚這件事,等之後回公司,我會向周總問清楚——”
應總欲言又止:“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沈枝意問。
應總:“生允身體不舒服,又回醫院了,說是上一次的病還沒養好,這幾天風一吹,又感冒了。”
沈枝意眉頭一蹙。
周生允的病分明是好的差不多了,怎麼會又復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