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你又是誰啊

發佈時間: 2025-11-03 06: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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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軍區醫院是國內醫院的領頭羊,省軍區醫院的醫務工作者專業能力也比普通醫院的醫務工作者強上不少,因此多少都有些傲氣在身上。

負責“五零二”的護士一進門就見到一個穿着軍區醫院制服的生面孔,還沒來得及好奇她是誰,就先聽到她大言不慚地說話,頓時就沒了好口氣:

“你是我們科室的人嗎?沒聽說來新人呢?”

陳春燕聽出那護士語氣有些不善,連忙上前賠笑道:

“你好,我是剛從安豐鎮衛生所調來的陳春燕,今天剛來報到,之前在避難區陸首長就是我在照顧,我比較熟悉情況。”

那護士眉頭蹙了起來,語氣似乎很是不解:

“我們醫院從鎮衛生所調人?不可能吧!”

陳春燕聽她那直白的語氣就差把“看不起”三個字直說出來了,頓時只覺得臉皮發燙,臉色一陣紅白變化,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劉金才聽着這話十分不順耳,擰着眉頭大聲說道:

“有什麼不可能?!鎮衛生所怎麼了,鎮衛生所的護士就不是護士了?瞧不起誰呢!”

那護士也不是軟柿子,眉毛頓時挑了起來:

“你在病房裏吼什麼吼?!我什麼時候說瞧不起鎮衛生所的護士了?!”

“我多問幾句是對我的病人負責,要是誰來都說自己可以幫忙給我的病人打針換藥,出了問題誰負責?!”

劉金才被她質問得啞口無言。

剛才那護士確實沒直說看不起陳春燕的話,只是他聽不慣那護士傲慢的語氣,想護着陳春燕罷了。

現在被她這麼有理有據地一反駁,頓時只能理虧地閉了嘴。

陳春燕見劉金才剛支棱了一句話,就被人罵得擡不起頭,心裏暗罵他窩囊。

誰料下一秒,那護士的火力又轉到了她身上:

“還有你,到底是哪個科室的?”

“我先把話說清楚,就是咱們醫院的老員工要調到重症區來,起碼也要十年以上的工齡,你一個新人不可能直接來我們科室,這跟我看不看得起你沒有任何關係!”

陳春燕面紅耳赤地小聲答道:

“我,我今天剛到檢驗科報到,主任讓我先跟着檢驗科的同事們學習。”

那護士差點被她氣笑——

分配到檢驗科的護士就只幹兩件事,第一把收集好的檢驗材料送進檢驗室,第二把檢驗室出的檢驗報告送到醫生手裏。

這可以說是護士中最簡單的工作,幾乎沒有任何技術含量,只要求做事夠細心,不出人爲差錯就行,一般都是讓剛從護理專業畢業的學生磨性子乾的活。

就這種新手中的新手跑到她負責的重症病房來攬活兒?!

這到底是誰看不起誰?!

“現在上班時間,你不在檢驗科跟同事學習,跑我們這兒來幹什麼?閒得沒事做嗎?你是打算自己回去,還是我讓你們護士長來領你回去?!”

陳春燕被罵得面紅耳赤,哪裏敢真的等着護士長來領她,連忙擺手:

“不用通知我們護士長,我只是來探望一下陸首長,探望完我馬上就回去。”

那護士仍舊面色不虞:

“探望就探望,別說那些嚇人的話,什麼打個針換個藥是小事兒,就是我們護士長都沒這麼大口氣,年輕人,做人做事還是謙虛點好!”

陳春燕來之前想到了省醫院的護士或許不好相處,可沒想到當面說話就能這麼不客氣。

更沒想到的是,她還是在陸首長面前被人這麼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頓時被臊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又羞又臊,紅着臉不敢再接話,生怕說錯一個字又引來一頓罵,只能憋屈地咬着嘴脣默默點頭,眼淚花兒在眼眶裏一個勁兒打轉。

見對象在自己面前被人罵哭了,劉金才哪裏還忍得下這口氣,頓時粗着脖子喊道:

“你誰啊?差不多行了啊,說起來沒完沒了了,多大個事兒啊!”

那護士偏偏也是個暴脾氣,有話直說,說完就過了,可劉金才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替陳春燕出頭,反而越發引起了那護士的強烈反感。

“你又是誰啊?我和你說話了嗎?她都沒說話,你急什麼?你是她對象啊?!”

劉金才眼睛一瞪,正要答話,陳春燕卻急忙跳了出來:

“不是,他不是我對象!”

她一邊着急撇清關係,眼睛還不忘往陸戰那邊瞟。

只見陸戰已經不耐地皺起了眉頭,心裏頓時更加懊惱,後悔跟着劉金才一起出現在陸戰面前。

劉金才一臉怔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雖然來之前是這麼說好了,可他這會兒可是在替她出頭,她這麼幹脆地否認任誰聽了都會不舒服。

“咚、咚。”

伴隨兩聲清脆的敲門聲,門被輕輕推開。

站在門口的樊勝男看着一屋子的人,神情有些意外,隨即冷下眉眼:

“你們在病房裏吵什麼?我在樓梯間都聽到動靜了,現在已經過了探視時間,除了換藥的護士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見樊醫生髮了火,換藥的護士趕緊上手做起正事來。

劉金才還想解釋兩句,被陸戰瞪了一眼,只能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陳春燕當然也趁機跟着一起溜了出去。

她還怕這護士告狀呢,要是來報到的第一天就被人告,那她接下來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陸戰被幾人吵得耳朵疼,要是樊勝男這會兒不進來,他估計也忍不住想把幾人趕出去了。

護士動作前所未有的麻利,一分鐘都沒用上就換好了藥,飛速逃離了病房。

病房裏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戰視線下意識看向病房門口,卻沒有看見韶驚鵲跟在樊勝男身後進門。

奇怪了,她不是說要去找樊醫生嗎?

樊勝男把他的眼神看在眼裏,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角,露出一個些許苦澀的微笑:

“剛才有人打電話來找驚鵲,她去接電話了。”

陸戰彷彿被人猜中心事一般,臉上一熱,連忙收回眼神:

“她去哪兒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問……”

“她說你不記得她了。”

樊勝男忽然開口打斷陸戰說話,隨即又陷入一陣奇怪的沉默,一番掙扎過後,還是沒忍住將心裏藏了許久的問題問出了口:

“那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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