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越飛螢根本不理他,徑直就往房間裏走,祁盛之情急之下只能大喊一聲:
“一千!”
下一秒,越飛螢定定站住腳步,一雙柳葉眼輕飄飄看向祁盛之:
“十分鐘。”
祁盛之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一千塊換十分鐘算什麼,只要越飛螢願意,他整個人都是她的!
兩人終於如祁盛之所願在沙發坐下。
越飛螢好整以暇地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冷冷道:
“現在開始,說吧。”
祁盛之莫名有些緊張,忽然想起王媛媛的話,連忙起身到餐廳的櫃子裏翻找起來。
越飛螢一臉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不是說有話要說,現在又在搞什麼名堂?
眼看祁盛之把餐櫃裏翻得叮噹響,半天都不說話,越飛螢不耐煩地冷着臉開口道:
“還有八分鐘,時間到我就走,你不說話錢也得給我。”
“找到了!”
祁盛之忽地大出一口氣,急匆匆起身去把客廳的燈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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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飛螢眼前驟然一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也不知道這傢伙想幹什麼,腦子裏就冒出來一個念頭——
這燈一關,她就看不見牆上掛鐘的時間了,這傢伙該不會想渾水摸魚多說一會兒吧?!
“祁盛之,你人呢?到底說不說話,不說我走了!”
哪知她話音剛落,眼前突然冒出一團飄忽不定的火苗,跳動的光影裏隨即便浮現出半張雪白的臉和鮮紅嘴脣,這驚悚的一幕差點沒把越飛螢給嚇得厥過去。
“砰——”
“啊!”
只聽見一聲慘叫,客廳的燈很快再次打開。
只見越飛螢一臉驚慌地拿着一本厚厚的電話簿,顯然是她剛才順手從放電話的茶几上拿的,就是它前一秒結結實實地給了祁盛之的正臉一記重擊。
祁盛之捂着臉擡起頭,一雙桃花眼淚眼婆娑地看着越飛螢,語氣十分委屈:
“你打我幹什麼?”
越飛螢額頭上的冷汗都嚇出來了,聽他發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祁盛之,你是不是有病!有話就說話,裝神弄鬼嚇唬人,打你一下都是輕的!”
祁盛之揉着又紅又酸的鼻子,鬱悶道:
“不是說女同志都喜歡浪漫嗎?虧你還是國外回來的,燭光……夜談都不知道……”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想起王媛媛舉例的時候給他說的是燭光晚餐,一時心虛,後半截聲音都小了一半。
越飛螢都快被他氣笑了,關燈點白蠟燭算哪門子浪漫?!
她人的三魂七魄都被嚇飛了一半,實在沒心情再和他說話,擡頭看了一眼鐘錶,開口道:
“時間到,我走了,錢放桌上。”
眼看越飛螢決絕地轉身就走,這下祁盛之也顧不得揉他發紅的鼻子,徑直上手一把拉住越飛螢的手:
“等等,螢螢,我真的有話要說。”
越飛螢掙扎了兩下,竟然沒能掙脫他的手,略微有些詫異地回頭看向祁盛之:
“你還敢用強?”
祁盛之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如果現在放手,以後說不定就更沒機會了。
他乾脆把心一橫,手上一使勁,一下就將越飛螢拉進自己懷裏,任憑她怎麼掙扎,也緊緊抱着不鬆手。
別看祁盛之一天到晚拽得跟什麼一樣,其實也就只敢晚上趁着黑燈瞎火偷偷抱一抱越飛螢。
兩人像現在這樣站在明亮的燈光下緊緊相擁,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越飛螢緊緊地貼在祁盛之的胸膛上,聽着耳邊激烈得感覺都快要從胸膛裏蹦出來的心跳聲,她都懷疑祁盛之下一秒會不會因爲供血過剩而激動得暈倒。
她心裏偷偷有些小開心,傲嬌地撇了撇嘴,看樣子這幾天冷處理下來,這傢伙終於想通了。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跟她鬧彆扭。
越飛螢一高興,順勢也就擡手攬住了祁盛之的腰。
這一攬,可把祁盛之給激動壞了——
看來翟星火那個同學說的不錯,愛就是要大膽地用行動表示,給足愛的人安全感,果然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眼看方法奏效,氣氛也不錯,祁盛之決定乘勝追擊道:
“螢螢,其實我是真的有話想對你說。”
“別說話。”
越飛螢閉着眼睛,投入地享受着他溫暖的懷抱——
說真的這幾天她一個人睡,起碼得翻來覆去折騰一個小時才勉強睡得着,一覺醒來腳還是涼的,完全沒有被祁盛之抱着睡來得溫暖踏實。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祁盛之說的話很有可能會破壞眼下良好的氣氛。
可她不想聽,祁盛之想說啊!
越飛螢的頭髮就蹭在他下頜處,弄得他癢癢的,沒忍住悄悄低頭湊上去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那股令他魂牽夢縈的淡淡幽香瞬間讓他不自覺微微顫抖。
祁盛之喉結滾動一陣,忽然間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身體裏像有一團躁動不安的火急於噴薄而出。
他不能再忍了,一定要說出來:
“螢螢,我……”
兩片微涼的脣瓣輕輕貼在了他滾燙的雙脣上,一下將他嘴裏的話全堵了回去。
祁盛之只覺得腦子裏嗡地一聲,悉心準備了許久的表白瞬間忘得一乾二淨,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越飛螢雙手自然摟上他的脖子,手臂細膩微涼的肌膚在他脖頸間磨蹭,讓他後背猶如過電般一陣酥麻。
脣齒間的香甜更是讓他完全沉醉,安靜的空間讓荷爾蒙蔓延得肆無忌憚。
他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和懷裏的人兒一起跌在了柔軟的沙發紙上,吻得越發深入,越發不能自已。
越飛螢後背靠着沙發,修長的頸項向後彎出一道優雅的弧度,一只手摟着祁盛之的脖頸,另一只手緊緊抓着手邊的靠枕,將它攥得變了形,她原本吹彈可破的白皙臉頰此刻也因爲缺氧而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緋紅。
情到濃時,祁盛之已然快要把持不住。
等到越飛螢的小手開始不安分地探向他的胸口,解開勒住脖子的第一顆鈕釦,那泄露進來的第一絲冰冷空氣,直接將他最後一絲理智給切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