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洲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是早出晚歸的狀態,而尹唯一更像是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整日無所事事,除了給花澆澆水之外,其餘時間幾乎都用在了睡覺上面。
就這樣過去了整整半個月,尹唯一只出過一次門,還是因爲那天天氣不錯,她想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曬太陽。
可誰知沒過多久,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陣墜脹疼痛襲來,於是便急匆匆地跑向衛生間。到了廁所之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這個月的生理期竟然已經推遲了足足七天之久!
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的尹唯一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叫上家裏的司機一同趕往醫院做檢查。
經過漫長的等待和一系列複雜的檢查流程後,終於拿到了化驗單。直到看到單子上的數據顯示一切正常時,她一直懸着的心這才落下來,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她取完藥準備轉身離開之際,由於太過匆忙,完全沒有留意到前方有人正朝這邊走來,結果不小心撞了上去。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尹唯一一邊彎腰道歉,一邊擡起頭看向被自己撞倒的人。
“你……懷孕了?“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對方突然發出一聲驚愕且隱忍的呼聲。。
尹唯一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緊握着的藥丸瞬間掉落至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她動作遲緩地擡起頭來,目光凝視着眼前之人,這才驚覺原來竟是柳江站在那裏。
柳江慢慢彎下腰去,撿起散落在地的藥瓶。當他看清瓶中的藥物竟然是避孕丸時,似乎如釋重負般,但眼神深處卻流露出一絲疑惑之情。
“你沒有懷孕?“柳江的聲音帶着些許難以置信,同時又夾雜着幾分質問的語氣。
尹唯一只輕咬了一下嘴脣,然後將手掌心向上朝着柳江伸出,並輕聲說道:“我想柳總應該也並不期望我懷上孩子吧!所以,請您把藥歸還給我。“
柳江的眼眸裏充滿了驚愕與嘲諷,冷笑一聲迴應道:“你究竟是真心實意地不想要懷上傅家的骨肉呢,還是故意裝模作樣給我看?哼,我可不信你會真的不想懷上傅九洲的子嗣!要我怎麼相信你呢?“
他緊緊盯着尹唯一,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任何破綻或者虛假的表情。然而,尹唯一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神堅定而冷靜,毫無波瀾。
尹唯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在柳總眼中,莫非天底下所有女子都渴望懷上傅家的骨肉,藉此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不成?呵呵!”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向自己,“可看看我現在這副模樣,若是再生下一個孩子,豈不是要讓他跟我一同受盡屈辱?至於你是否相信,又與我有何關係呢?”
言罷,尹唯一不再與對方糾纏不休,轉身離去,彷彿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步履蹣跚地朝着門口走去。
柳江見狀,雙眼微微眯起,喊道:“等一下……”
緊接着,他加快腳步,追上前去,將手中的藥瓶塞到尹唯一手中,冷冷地說:“能有這般覺悟,也算不蠢,多準備一些吧。”
傅九洲開完會,坐在老闆椅上撥通了尹唯一的電話。
她所有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
“去醫院了,哪裏舒服嗎?我還有個會,開完就回去。”
“不用,我只是胃病犯了。”尹唯一連忙打斷傅九洲的提議。
“好!晚上我早點回家陪你,一會我打電話給管家,中午讓他安排一些養胃,補氣血的餐。”
“知道了,我累了,想睡會。”疲倦冷淡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出來。
電話被掐斷,傅九洲才意猶未盡的勾了勾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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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一陣鼓掌聲突兀的響起。
段夢軒從沙發上站起來,調侃着:“九哥,還真是轉性了,我倒想知道尹唯一究竟有什麼魔力,能把你迷成這樣,你這都多久沒和我們聚一聚了。”
傅九洲氣勢非凡的看着不請自來的兩個人,語氣不善:“你們很閒,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肖羽生喝着祕書送來的咖啡,翹着二郎腿:“新劇殺青了,剛好休假一段時間。”
段夢軒則是雙手插兜,一副踐兮兮的樣子:“像我這種級別的,公司一天沒我,倒閉不了,怎麼,中午聚聚?”
傅九洲墨色的墨子閃過一絲精光,眼底帶着狡黠的危險:“聚唄。”
臨近午休時間。
寰宇大樓總裁辦公室,發出兩聲鬼叫:
“傅九洲,你TM不是人。”
段夢軒看着辦公桌上堆積成山的文件,奮力的簽着。
兩個人看着傅九洲發來的信息,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既然你們兩個這麼鹹,把這半年的公司整體數據整理好,歸類完交給我。”
“禽獸啊!”
祕書又抱進來一大摞文件放到了桌子上,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兩人生無可戀的被埋沒在文件裏,聚餐,恐怕午飯都沒得吃。
午飯時間兩人已經被虐的話都不想說了。
鐺鐺鐺。
肖羽生沒好氣的聲音大了點:“進來。”
傅乾一身黑色西裝,手裏拿着四五袋外賣。
“段總,肖總,休息會吧,這是老闆吩咐給你們點的外賣。”
“哼,算他還有點良心。”段夢軒把筆一甩,大大啦啦的坐在茶桌上就開始想幹飯。
傅乾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沒了吃飯的心情。
“boos讓我轉告二位,下午他就不來了,今天你們除了要把他的工作做了之外,還要把這些數據整理好。”
傅乾沒給二位發飆的機會,灰溜溜的就跑了。
“禽獸,傅九洲你混蛋啊,自己曠工,讓我來當牛馬。”段夢軒滿臉寫着老子要炸了。
肖羽生嘆了口氣,狼吞虎嚥的吃着外賣,然後問:“你吃不吃?”
段夢軒生悶氣的這一會功夫,飯已經被肖羽生吃了大半。
“喂,你給我留點。”
苦哈哈幹了一上午的兩個人,早已經飢腸轆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