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歡仔細研究了幾遍，的確沒有任何字眼提到股份。
衆所周知，姜意潯是姜家長子，接任js集團。
次子姜景衍隨母從醫，醫界新星。
三子姜江不務正業，娛樂圈混子。
js集團的股份不在長子姜意潯名下，還能在哪兒？
餘清歡狐疑地擡頭望着姜檀兒，“你什麼意思？”
姜檀兒慵懶地笑了笑，雙眸生出了妖氣，勉爲其難地指點一二：
“我大哥大概沒告訴過你，我才是js的繼承人。”
“說得通俗易懂點，我大哥就是給我打工的。”
這話一出，病房裏一陣寂靜。
餘清歡懵了。
祁肆也驚了。
姜家三個兒子，繼承人卻是最小的女兒。
從古至今，鮮少聽說過女兒繼承家業的。
姜瑾之夫婦是瘋了吧？
見餘清歡一副沒見識的模樣，姜檀兒又補充了一句：
“想靠離婚分到js的股份，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餘清歡臉都黑了，難怪姜意潯不提股份的事情。
姜家這不是在騙婚？騙她嫁給一個殘廢？
祁肆見餘清歡遲遲沒有簽字，溫柔地提醒：
“歡歡，家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你不能猶豫，跟姜意潯離了吧，我會幫你請最好的律師。”
餘清歡沉默不語。
姜檀兒脣角勾起，眼神似乎是能拉出妹絲兒，跟着催促：
“籤吧。姜家現在岌岌可危，說不定過兩天就要去餘家借錢週轉，作爲大嫂的孃家，要不是不借，未免顯得餘家太小氣，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要是借了，說不定就打水漂了，畢竟近來姜家財政危機。但餘家要是跟姜家斷了親家關係，不借也無可厚非了。”
她是有理有據地分析給餘清歡聽。
可餘清歡就是沒簽字，反而又哭了，哽咽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離婚是兩個家庭的事，我需要跟意潯再談談。”
祁肆愣住了，歡歡明明跟他說是姜意潯不願意簽字，怎麼……
他不解地追問：“歡歡，爲什麼？”
明明只要簽了字，這婚就離定了。
餘清歡沒回答，只是哭。
完全意料之中，姜檀兒倒是絲毫不覺驚訝。
只有祁肆這個戀愛腦，才會被餘清歡騙到。
她聽莊行提起過，大哥只有在新婚夜當天回過他的私人別墅，其餘時間鮮少跟餘清歡單獨相處。
連相處都不會在一起，大哥怎麼可能家暴餘清歡。
姜檀兒漸漸地失了興致，餘清歡一直哭，聒噪得厲害，她嫌煩。
於是上手抓了祁肆的衣襟，拖着人往外走，生氣地警告：
“祁肆，你看到了，餘清歡是不會跟我大哥離婚的，你要是再犯踐，欺負卿卿，我廢了你！”
她在氣頭上，完全忽視了一直跟在身邊的男人。
被落下的宴時遇臉黑到可以擠出墨汁，深了深鳳眸，恨不得把祁肆給切成片兒，醃鹹了。
他是緊步跟了上去。
望見他的小姑娘把祁肆踹進了車裏。
眼瞧着她要跟着往裏鑽，他是眼疾手快地摟了她的腰，把人直接抱起。
而後動了動胳膊，換了個舒服的公主抱姿勢。
姜檀兒有些懊惱，輕聲細語地提醒他：
“我們不是說好了，對外沒和好。”
宴時遇不以爲意地重述一遍：“嗯，是沒和好。”
姜檀兒氣得惱火，發了飆：“沒和好，誰會摟摟抱抱，這麼親密？”
完全露餡了，好嘛？
卿卿都直接跳過複合的猜測，直接認爲他倆睡過了！
他現在就是高調到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她被他哄好了。
純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口是心非，面兒上對她百依百順，心裏藏了無數小九九。
被她這麼一兇，宴時遇還委屈上了。
他的眼水不安地顫動，可憐兮兮地低着頭：
“要是不抱，不哄，豈不是一直不能和好了？”
姜檀兒：……
詭計多端的男人！
“咳咳……”
從送完離婚協議書，就全程被忽視的莊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原本就不怎麼待見宴時遇，見他跟小姐這麼親暱，忍不住打斷倆人的打情罵俏：
“小姐，總裁讓您忙完醫院的事兒，去一趟公司。”
“好。”
姜檀兒應下了。
可宴時遇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遲遲不鬆手放她，甚至跟她一同坐進了莊行的車。
她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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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時遇，我是去見我哥，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你就沒點自己的事情做？你離了我，又不會死。”
聞言，男人眯了眸子，眼眶裏瀰漫着危險的信號。
他回來了不足三天，跟她單獨相處，不足一天，已經開始嫌棄他了？
她的話，他暫時記住了，今晚算賬。
於是緩緩地仰靠在後座上，闔眸小憩，淡漠地道：
“我正好找大哥有點事談。”
姜檀兒：……
所以他自己的車又不要了，非要蹭姜家的車？
她撒了一眼招眼的勞特萊斯。
祁肆，她是已經幫卿卿抓出來了，剩下的就看他倆自己了。
……
js集團大廈。
姜檀兒是從vip通道進了公司，徑直上了頂樓。
莊行看了一眼腕錶，隨之彙報：
“小姐，總裁現在正在開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您恐怕要等會兒。”
姜檀兒哦了一聲，隨口一問：“跟誰開會？”
莊行的臉色嚴肅了幾分，謹慎地道：“jtr的財務代表。”
姜檀兒蹙眉，jtr不是給晏家融資的海外財團，怎麼又來姜氏？
她正是困惑，總裁辦公室的房門打開。
踩着黑色尖頭高跟鞋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是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氣質不俗。
“你好啊，姜小姐。”
女人開口跟姜檀兒打招呼，順勢望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
姜檀兒稍怔，這不就是給她送巧克力的sara？
宴時遇口中的助理。
姜意潯眼眸裏閃過一絲訝異，“sara小姐認識舍妹？”
sara是不露齒地淺笑，毫不避諱地審視着姜檀兒，
“聽說過不少姜小姐的傳聞，姜小姐近來在選秀節目裏也特別出彩。”
姜檀兒簡單地道了句謝。
她是首富千金，生來就萬人矚目，習慣了人們的目光。
可偏生兩次都被sara看得不自在。
老實說，她不怎麼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