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瀲陪着老太太回家審問,而明劉氏也等到了下朝回來的明老爺,她委屈極了,哭着撲了上去。
“老爺,您知道嗎?今天明瀲帶着她外祖母來我們明府大鬧,當衆逼妾身在衆人面前下跪。若是妾身身份無關緊要還好,可妾身是您的正妻,當衆下跪不是折辱您的面子嗎?”
三言兩語間明劉氏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交待的一清二楚,還未等明老爺追問,她扭著身子鑽進了對方的懷裏,故意磨蹭。
佳人在懷,又是如此爲自己着想,明老爺登時就被情緒牽引了:“她們前來折辱你,你爲什麼不閉門不見?這樣也不必被欺負了。”
明劉氏梨花帶雨,半老徐娘的面上風韻猶存,她嬌柔開口:“妾身也沒有辦法,趙府的老太太拿身份壓我,我不想因爲我做的不對讓老爺背上污名。這也就罷了,可恨的是那趙府老太太說要不是夫君你不在,定時讓你也在大庭廣衆下跪她。”
其實老太太之前是明老爺岳母,跪她也無可厚非。可這句話被明劉氏輕巧的轉化了意思,明老爺聽完後只有無窮的怒火:“這老太婆當真是老不死的,她女兒都死了多少年了還想借此在我們明家作威作福?你別怕,之後我定護着你,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也懲治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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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劉氏心中暗喜,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她故作爲難的猶疑說道:“其實老太太不好整治,另一個人卻可以。若不是明瀲帶着老太太過來,或許還吹了耳邊風,那老太太怎麼會如此折辱我們明家?還有上次,不也是因爲明瀲煽風點火嗎?”
她說的上次就是趙老將軍前來幫助明瀲清算趙鳶兒嫁妝,然後教訓了明老爺那次。
那是明老爺永遠的恥辱,提到這個他臉色立刻變得青黑,明劉氏立刻轉換話題,繼續將火燒到明瀲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因爲明瀲而起,她數次爭取老爺您,甚至還不惜敗壞瑤兒名聲,您要知道,瑤兒可是和三皇子——”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明老爺已經明白了其中意思:“你說的對,明瀲這丫頭實在不知死活,三番兩次對家人下手,不孝且狠毒,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見明老爺上鉤,明劉氏繼續引導:“那何不咱們也前往趙府,控訴明瀲不孝,而後斷絕父女關係。”
要知道被親生父親控訴不孝後斷絕父女關係,這說明了明瀲極度不孝,也將成爲她一個最大的黑點。
她身爲王妃,若是身上出現了這麼大的污點,定然會被萬民恥笑,也會被皇室爲了面子懲治或者取消王妃之位。
似乎是想到了日後明瀲悲催的遭遇,明劉氏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笑意,繼續催促道:“老爺覺得我這番提議如何?”
明老爺絲毫沒覺得親手敗壞自己女兒名聲有什麼不對,甚至興高采烈的誇讚明劉氏:“你的建議很好,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明瀲?”
言語之中竟是完全沒有將明瀲當做親生女兒,彷彿更像是一個仇人。
明劉氏見他配合,欣喜說道:“擇日不如撞日,老爺不如咱們……”
明老爺懂了她的意思,左右下午沒有什麼事情,只不過想到要去趙府門前鬧還是有些心虛,趙老將軍不會又打他一頓吧?
想到這他背上的淤青開始隱隱作痛,不由更加痛恨明瀲。
準備完畢後明老爺和明劉氏乘坐馬車到了趙府門前,她嘴角勾起狠毒的微笑,心中快意無比。
沒想到吧明瀲,上午你帶人來讓我折辱了面子,下午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再也在京都擡不起頭來!
猶嫌不夠,明劉氏又給了貼身丫鬟幾兩銀子,吩咐了一番後這才掀開車簾子。
“老爺,這種場合我一個人婦道人家不方便出面,還需要老爺威武保護一下我才好。”
柔情蜜意中明老爺覺得自己格外威猛,彷彿不是來找自己的女兒而是上陣殺敵。
他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前扣動趙府硃紅色大門前的銅環,不顧門房的勸阻大聲喊道:“叫你們府中的表小姐出來!我是他爹,有話告訴她!”
門房見他來者不善一面讓人去內院通報,一面安撫道:“原來是姑爺,不如進府說話喝杯熱茶,這冰天雪地的別寒了姑爺的身子。”
哪知明老爺壓根不領情,反而說道:“我明家和趙家的關係也已經就那樣了,今日若不是爲了叫明瀲出來我是不會前來你們趙家的。”
這時候,門前的人突然慢慢聚集,這些人好像是聽說了什麼一般對趙家指指點點,明老爺頭昂的更高了。
這些不正常聚集的人其實是剛才明劉氏故意叫來的,說到底她對上午的事情耿耿於懷,只想原樣報復回去,讓趙家人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趙老將軍,明瀲和老太太果然都出來了,只差了現在正在軍營中的趙敬呈和回孃家的舅母。
面對明老爺的故意堵門,趙老將軍橫眉一豎,如虎嘯出山:“明城,你在我趙府門前做什麼,莫不是想和老夫切磋一二。”
明老爺立刻警惕的後退了兩步,下意識看了一眼明劉氏,受到對方鼓勵的目光,揚聲說道:“此次前來我不過是爲了和趙家劃分關係,趙鳶兒已經入土,而明瀲則是十分不孝,對長輩的態度罄竹難書,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今日我便要告訴所有人,你明瀲不顧親緣,大逆不道,不配做我明鋮的女兒!”
這時明劉氏聘聘婷婷的走過來,還能看出臉上施了粉黛,一看便心情極好。
“老爺,沒關係,沒有了這個女兒,你還有瑤兒呀,瑤兒貼心又懂事,定不會像她姐姐一樣惹你不高興。”
明瀲被親生父親如此對待,依舊冷冷的站在一旁,只是在她心中,有着血脈親緣的父親再也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明老爺,你確定不要我這個女兒了嗎?”明瀲目光冷漠,也不稱呼父親,反而疏離的像個外人。
明城擡頭大笑出聲:“對,我有瑤兒,何必要你這個不孝女!這輩子我都不會認回你,你死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