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離見狀,便知曉女人說的不錯,不然的話,眼前的男人也不會如此的氣急敗壞。
他趁着機會,直接用鋒利的刀劍挑開首領的面具。
首領想要用手阻擋,但是手臂被劃傷,也沒有阻擋住秦相離的動作。
面具撲騰一聲掉落在地上。
秦相離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首領的容貌,他看到的那一眼,瞳孔狠狠的猛縮,一股不可置信的情緒狠狠地涌上心頭。
此人,他半點都不陌生,準確的來說是太熟悉了。
他從嘴巴里面吐露出來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受傷,“竟然是你。”
此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皇叔秦凱,從小到大都不受寵,小的時候騎馬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從此落上了點殘疾。
然後,就一直在嶺北地界養老。
嶺北雖然偏僻,但是這個封地對於他這個皇叔來說,也是適合的。
爲何他偏偏如此?
“爲什麼?”
沒有忍住的秦相離自嘲的問出聲,他的嘴角帶着明顯的譏諷。
秦凱見自己的僞裝被打掉,索性也不再去撿面具,他在說話的時候,手指狠狠的攥成拳,聲音也跟着怒吼,“爲什麼是吧?因爲我也想做到那個九五之尊的位置,你都可以,我憑什麼不可以?”
秦相離小幅度的搖着腦袋,“瘋了,瘋了,你簡直瘋了。”
他做到這個位置上,是堂堂正正,一步步爬上來的。
但是秦凱那是動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是謀反!
秦凱哈哈大笑,“天下的至尊之位只有一個,誰不想坐上去?你說啊!我沒有錯,就算是有錯,也是錯在不會籌謀!”
秦相離悲傷了一會,便很快收起這種情緒。
亂臣賊子,不值得讓他悲傷太長的時間。
他深吸一口氣,將鋒利刀劍架在秦凱的脖子上,質問的聲音緊跟着響起,“說,你不是跛腳嗎?爲何會變成這幅模樣?”
一點都看不出來跛腳的痕跡。
秦凱見已經撕破臉,便沒有再任何的含糊其辭,見他想知道,便直接吐露,“因爲當年我是裝的,因爲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謀劃了。”
秦相離不可置信的搖着腦袋,漆黑如墨的眼眸裏面明顯都是錯愕的神情。
不可能……
那個時候的他也太小了。
“你如此說,就覺得朕會相信嗎?”
秦凱雙手攥緊,“你不相信是你的事,但我的確是魔教的首領,來啊,你殺了我啊,反正這個天下也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他步步緊逼,甚至往前走,就是要刺激的秦相離親自動手殺了他。
秦相離怒火中燒,響起秦凱做的那些事情,恨不得將此人的腦袋狠狠砍下來,但是關鍵時候,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
“朕不會殺你。”
秦凱瞪大眼眸,“爲何?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你要放了我?”
秦相離嗤笑,“朕只是不會對你動用私刑,你罪惡滔天,朕會交給大理寺來出來。”
就在此時,許雙柳走了過來,她面色凝重的看着秦凱,直言問出。
“你那麼小,爲何要開始籌謀造反的事情?”
她很駭然,也跟秦相離一樣,萬萬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是他籌謀,還籌謀了這麼長的時間。
秦凱哈哈大笑,就是不肯說。
“你們永遠也別想知曉,就算我死了,這麼多年來,我手中的勢力也會替我報仇的,大青國必須滅亡!”
許雙柳察覺到秦相離的手指狠狠攥緊,整個人甚至在暴走的邊緣,她忙不迭的將人拉扯到一旁,然後反駁道。
“你是在癡人說夢,這麼多年,就算你認認真真了培養了勢力,就算有人,也沒有辦法起兵造反,他們手中沒有工具,更沒有馬匹。”
幾年前,秦相離剛一上任,就頒佈了限鐵令,還有馬匹更不允許大規模的買賣和飼養。
秦凱神祕一笑,“那就等着看看。”
他太過於篤定,讓秦相離和許雙柳的心裏都沒有底。
他們到底還是有些畏懼的。
畢竟,一旦有人起兵造反,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百姓。
百姓是社稷的重中之重。
秦相離上前,強勁有力的手掌狠狠扯動着秦凱的衣裳,在出聲逼問時,聲音跟着驟然提高。
“說,哪裏來的兵馬?那些起兵造反的工具又是從哪裏來的?”
秦凱就是不說,始終都在哈哈大笑。
那笑容裏面,帶着明顯的挑釁。
許雙柳閉上雙眼,摒棄一切的雜念,在腦海中認真的思索着,她想了一會,一個清晰的認知便浮現在了腦海中。
“波斯國!他的馬匹是從波斯國弄來的。”
此話一出,秦凱的眼眸變了變,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許雙柳。
因爲他沒有想到這個他最看不上的皇后竟然能猜測出來。
“不是。”
雖然此人反駁,但是秦相離已經篤定是被許雙柳猜測對了,因爲剛剛,他驟然變化的神情是騙不了人的。
秦相離譏諷的嘴角嘲弄,“朕怎麼說,波斯國要求娶清兒郡主,是你給出的主意,你想策反嚴濟安,讓其跟朕作對。”
要說他對哪個大臣不設防,嚴濟安絕對算得上。
再加上嚴濟安還剛剛從江南迴來,他知曉金礦的一切情況。
一旦策反嚴濟安,金礦還可以握在秦凱的手中。
怪不得呢。
看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秦凱見被猜測到,發瘋了一般反駁,“不是這樣的,不是!”
許雙柳繼續道:“波斯國的使者肯跟你串通一氣,說明那邊的皇帝是知曉的,他又爲什麼會相信你呢,是因爲你的母親是波斯國的人,還跟波斯國皇帝的關係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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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秦凱更錯愕了。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反問出聲,“你爲何會知曉?”
這太有悖常理。
許雙柳雙手抱拳,“本宮就是知曉,我不僅知曉這些,我還知曉你不是皇家血脈。”
轟隆——
此話,如同一陣悶雷,不僅劈到秦凱,更將秦相離劈的頭暈目眩。
秦相離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兩側,“柳兒,你說的可是真的?”
許雙柳重重的點着腦袋,“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