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謀逆與伏擊

發佈時間: 2025-11-14 17:5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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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離腳步猛頓。

他緩緩回頭,在齊衡未完全斷氣之前,淡漠道:“放心的走,你的家眷自有人照應。”

齊衡嘴裏吐出鮮血,牙牀都被染紅,他輕輕笑了,“謝……王爺……”

說罷,身體轟然傾倒。

從正廳走出的時候,已經丑時三刻。

刑部尚書走在秦相離的身邊,問道:“王爺,皇上那裏,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秦相離冷笑一聲,“哼,用不着我去找他,他自然主動來找我。”

“那此事後續……”

秦相離望向一顆星子都沒有的夜色,淡淡道:“就按方才說的辦,五萬人只抓幾個爲首的就好,其他人都可以放了。”

“是。”

房中,許雙柳早就聽見外面的吵嚷聲,原本還以爲是酒宴上的喧鬧,可越聽越不對勁,慢慢竟似有兵戈之聲。

她不由得衝向門口,可想起秦相離的警告,又慢慢退了回來。

打起來了?

皇上不是設宴請了秦相離麼?

難不成,秦相離舉兵謀逆了?

也不對,書中從未有過此劇情。

她提心吊膽的走向窗前,仔細聽着外面的聲音。

忽然,護衛軍的腳步凌亂了起來。

許雙柳趕緊吹熄了房中的燈,牆根下走來兩個人。

“方才還見亮着燈,這麼快就滅了,難不成是我眼花了?”

“定是你眼花了,攝政王正在前廳,房間裏肯定沒人。”

“統領,正廳處用不用我們過去幫襯?”

“咱們幫襯什麼?都是一羣上過戰場的,咱們去了都不夠給他們塞牙縫的。”

“哎,攝政王也是太囂張了,被滅也是情理之中。”

“別亂說!小心自己的舌頭。”

“是是是。”

“走,去別處看看。”

許雙柳待兩人走後,才敢發出聲響,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腦中千頭萬緒。

皇上要殺秦相離?

這原本是書中沒有的橋段,竟然出現的這麼突然?

她仔細回憶了書裏的走勢,檢查着到底是從哪兒出了錯。

忽然,她想起一種可能。

原主確實偷了秦相離的密函。

具體是何內容,許雙柳並不知道,只知原主把這封密函交給許昊志後換了解藥。

而許昊志拿着密函找皇上邀功。

皇上大喜之下賞了他許多東西,還封了吳夫人二品誥命。

許鵲巧因此也得道昇天,有了接觸皇上的機會。

只有這件事,是她跟原主做的有差池了。

可,這應該跟皇上今日要殺秦相離並無關係才對,難不成問題出在密函上?

許雙柳百思不得其解。

只不過,現在也沒有她思考的時間。

秦相離情況危急,也不知他將會面對多嚴峻的局面。

他或許有所準備。

可她不能冒此風險,她不能讓自己唯一的指望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消失。

許雙柳慌亂的站起身,卻也慌亂的不知該如何下手。

她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一些。

幾個深呼吸之後才睜開眼睛,她猛地拉開門,卻未等走出就便被人攔了下來。

“王妃,請回去。”

許雙柳望着面前的黑衣人一愣,“你……”

黑衣人頂着棺材臉道:“王爺吩咐屬下保護王妃安全,王妃請進去。”

“秦相離吩咐的?他現在怎麼樣?”

“王爺自有準備,請王妃放心。”

許雙柳舒出口氣,隨即道:“我這裏不用保護,你去找秦相離。”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老頭揹着藥箱走了進來。

“王妃,我是山莊的大夫,奉命爲王妃治傷。”

許雙柳一愣,隨即跟着大夫入屋。

大夫替她瞧了瞧手腕的指痕,道:“只是皮外傷,並沒傷到筋骨,我給王妃開副藥,連敷幾天也就好了。”

許雙柳莫名其妙的問道:“他什麼時候吩咐你的?”

大夫一邊寫方子一邊道:“有一個時辰左右了,只不過外面亂哄哄的,老夫一直沒找着機會過來,還請王妃海涵。”

一個時辰前?

那豈不就是秦相離剛出門的時候?

那時候,他可剛警告過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了事,居然還讓人來給她治傷?

這人是什麼腦回路啊?!

中二病嗎?精神分裂嗎?

大夫寫好了方子跟許雙柳請辭,卻被她出聲喊住。

“大夫可以治傷口的藥?”

大夫疑惑道:“夫人還有其他的傷?”

“倒也沒有,”許雙柳笑道:“我只是想留一些在身上以往萬一,比如止血一類。”

大夫給她留了幾瓶藥粉和一些棉布後,出去爲她煎藥了。

無論秦相離有多萬全的準備,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也難免負傷,有備無患。

她坐在他的書案前,聽着外面的喧譁聲,漸漸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終於被人推開。

許雙柳猛地站了起來,“你回來了?”

秦相離一怔。

“還沒睡?”

許雙柳一邊點蠟燭,一邊道:“拜託,外面吵鬧個不停,我還怎麼睡得着?”

她快步走近秦相離身邊,上下打量他一圈,問道:“可有受傷?”

這話問的發自肺腑,她是真的怕他出意外。

秦相離望着她眼中的擔憂,不由得心裏一頓,“沒有。”

許雙柳鬆了口氣,“沒受傷就好,你都不知道,這幾個時辰我是如何熬過來的。”

秦相離不動聲色的走向牀邊,坐下道,“你也不知發生了何事,有什麼可擔憂的?”

許雙柳撇了撇嘴。

“我又不傻,皇家別院刀槍聲不斷,還能是什麼?不是有人謀逆就是有人要被伏擊了唄。”

秦相離挑眉道:“你懂得倒多。”

許雙柳從書案下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放着還冒着熱氣的兩碗白粥和幾碟小菜道:“那是當然,你也沒用飯吧?剛好,咱們一起吃一些。”

秦相離這回真的詫異了,“你怎麼知道?本王可是去參加酒宴的,酒宴如何沒飯呢?”

許雙柳嗤笑道:“酒宴這地方,除了喝酒就是吹牛,哪有功夫填飽肚子,快別囉嗦了,我自己都餓死了。”

說罷,把筷子塞入他手裏。

秦相離怔愣,舉着筷子望着她。

未曾想,她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

不知爲何,在一晚上的驚心動魄之後,見到她的體貼竟有讓他一股無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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