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離,你一夜沒睡嗎?”許雙柳輕聲問道。
秦相離溫聲道:“睡了,只是比你起的早了些,餓不餓?我叫他們準備早飯?”
許雙柳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道:“準備吧。”
說着,又感嘆道:“這日子真好啊,睡醒就吃,喝多了還有人伺候。”
秦相離無奈又寵溺的道:“是啊,可惜這麼久你也不想着回宮。”
許雙柳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宮裏太無聊了,他們又不能進去。”
秦相離忖了忖,“若是實在想跟他們聚會可以讓齊禹多去領些腰牌,總好過你往外跑。”
許雙柳想了半晌,還是搖頭道:“那些言官的話太多了,我若真這麼做怕是又是一場辯論,還是算了。”
秦相離從侍女手上接過早餐擺在桌子上,“管他們作甚,我早晚是要處置的。你若實在顧忌,可以讓挽情在宮中留宿幾日。”
許雙柳坐在桌邊,拿起筷子夾了個小籠包,“回頭我問問她吧,她對那個地方有那麼多不好的回憶,也不知道願不願意。”
兩人用完了膳便回了宮,秦相離還有許多朝政需要處理,而許雙柳則是急着問李太醫找懂藥人的事。
李太醫忖了忖,道:“若說草藥的人,微臣這裏還真有一個。”
“哦?是誰?”許雙柳眼睛一亮,連忙追問。
李太醫捋了捋鬍鬚,緩緩說道:“此人名叫雲逸,原是山間的一名藥農,因對草藥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銳理解和天賦,自學成才,對許多罕見草藥都有着獨到的見解。雖然年紀不大,卻是杏林中赫赫有名的了。”
“微臣曾有緣與他結識,發現他不僅識得衆多草藥,還擅長炮製藥材,保留其最大藥效。只是此人性格淡泊,不喜世俗紛擾,一直隱居山林。”
許雙柳撓了撓頭,“看來還是個世外高人啊。這可有點難辦,該如何請他出山呢?”
一般這種人都是淡泊名利,視錢財爲糞土的,跟他講理想講抱負恐怕也沒什麼卵用,畢竟人家一心鑽研草藥,對別的都不感興趣。
李太醫笑了笑,“娘娘莫急,雲逸雖淡泊名利,卻極重情義。”
“微臣記得他曾提及過一位恩師,多年前因病重,得一位過路貴人相助,用一味稀世草藥救回一命。”
“自此,雲逸便立誓要找到更多珍貴草藥,以造福蒼生。若公主能尋得這位恩師或是能證明自己對草藥有同樣造福世人的決心,或許能打動他。”
許雙柳砸吧砸吧嘴,找這個雲逸就夠難了,還要順帶着找他恩師……
這彎子繞的有點大啊。
李太醫明顯看出許雙柳的猶豫,不由得道:“皇后娘娘,人才難求……”
許雙柳“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忽然想到曾經在前世看過的電影,“最珍貴的是人才……”
既然李太醫都這麼勸自己了,她也不能因爲這一點事就知難而退。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訪這位恩師的下落,作爲誠意我再準備些好的藥材。”
全天下最好的藥材除了那些長在深山老林的,其他都在宮裏了,向找幾樣拿得出手的並不難。
李太醫拱手道:“皇后英明。”
許雙柳決定了行動方案後,立刻召來了暗衛,將尋找雲逸及其恩師的任務交予了他。
暗衛深諳此道,辦事向來穩妥,許雙柳根本就不用過分叮囑,直接等結果就好。
“皇后放心,屬下定不負所托。”暗衛說完便消失在天空中。
這幾年自從暗衛退休後會去許雙柳的鏢局養老,他們對許雙柳的忠誠度就愈發的高,除了從前只知道忠誠,更多了份感恩,故而只要許雙柳的事,他們赴湯蹈火也會拼盡全力。
可好在許雙柳並不是個沒事找事的人,平日裏在空中層層保護下並沒什麼危險,偶爾出門也就是去鏢局。
如今的鏢局安全係數跟暗衛窩子差不多,所以暗衛們雖然想報恩,卻也一直沒有機會。
今日難得許雙柳吩咐了些事,讓他們終於可以爲主子做點實事了。
幾日後,暗衛帶着好消息歸來。、
他們不僅查到了雲逸恩師的隱居之地,還帶回了一封雲逸親筆書寫的信件。
信中,雖然對許雙柳極爲客套,但從意思上來看,還是婉拒了她的好意。
許雙柳知道,這樣的高人要是隨便就能請出山,那就是純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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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個關鍵,她也淡定下來,已經做好了三顧茅廬的準備。
她跟秦相離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番,秦相離蹙着眉道:“又要往外跑?”
許雙柳拉着他的袖子撒嬌道:“哎呀,就幾天嘛,讓我去一趟,這樣的人非要我親自去請才有誠意。”
秦相離沉默着,雖然沒說話,但明顯看出不大高興。
許雙柳也知道自己把孩子和他扔下很不對,自知理虧就更賣力的哄了起來,甚至用上了se/you。
秦相離心裏就算再打的氣也扛不住小妻子跟自己親親抱抱,最後終於在堅持土崩瓦解的那一刻抱住了她。
翌日醒來時,許雙柳感受着渾身痠痛的身體,腦子裏一遍遍想,這個藥材生意可一定要賺大錢啊,不然她可就白“犧牲”了。
得到了秦相離的同意,許雙柳迅速準備起來。
一應東西都是準備好的,隨時可以上路,但秦相離擔心的不行,又命人給她帶了好些。
因着安全問題,她不好用皇后儀仗,只換成便裝帶着人往雲逸方向去。
原本她只帶了嫣紅一人。
但鏢局裏的另外幾個組長聽說她要只身前往,紛紛表示要同行,所以隊伍的人越走越多。
反正也是回來團聚的,在哪聚不是聚呢,只要幾個人在一起就行。而且他們還沒一起團建過,次次出遊也算是一起旅行了。
大家興致高漲,一路上堪比遊山玩水,看到好玩的地方就停一停,所以一走邊走了半個月之久。
到達雲逸所在的村莊已經是快入秋的事了。
李逢春從車上把許雙柳接了下來,指着遠處的山道:“就是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