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七嬸婆雙刀剁畜生

發佈時間: 2025-11-24 13: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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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公被擡回了季家木屋。像條死狗一樣被扔在冰冷的土炕上。下半身蓋着一牀破棉絮,血水不斷滲出染紅了褥子。

劇痛和恐懼啃噬着他的神經,讓他的喉嚨裏發出連串不成調的呻銀。

木屋裏再沒有了往日的“人丁興旺”,族裏的青壯年都死了,剩下的婦人躲得遠遠的,沒人敢靠近這間散發着血腥的屋子。

只有七嬸婆,那個平日裏逆來順受的女人,端着一盆冰冷的井水,默默走了進來。

她眼神空洞,動作機械地擰乾一塊破布,開始擦拭七叔公臉上身上的血污和泥垢。

冰冷的布巾碰到傷口。七叔公疼得渾身一哆嗦,看到是七嬸婆,劈頭蓋臉地咒罵,“踐……踐人,不會輕點麼?想……想疼死老子嗎?水……水這麼涼,你想凍死我?飯呢?老子餓了,還不快去弄吃的。沒用的東西,喪門星,要不是你,老子……老子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滾。滾去弄吃的。”

七嬸婆的動作頓住了,她緩緩擡起頭,那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炕上那個身子如同爛泥,卻依舊在咆哮咒罵的老東西。

她的眼神裏卻已經沒有任何波瀾。

沒有之前的恐懼,也沒有悲傷,甚至沒有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的目光掃過七叔公那張因爲劇痛和憤怒而扭曲的臉,然後是他沾滿血污的身體,最後是他那兩條已經徹底廢掉的腿。

突然。

她咧開嘴。

無聲的……笑了。

那笑容詭異的瘮人,如同從地獄裏爬出的惡鬼。

看得七叔公渾身汗毛倒豎,一股寒意順着脊柱爬了上來,他枯瘦的身體猛地一顫,嗓子眼裏的咒罵戛然而止。

那雙渾濁的眼裏,第一次對着這個他平日肆意打罵的女人,露出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你……你笑什麼?踐人!你……你想幹什麼?”七叔公的聲音裏,是難以控制的顫抖。

七嬸婆沒說話。

她緩緩放下手裏的破布,站起身,動作慢得如同提線木偶。一步一步,走向屋子角落那個簡陋的土竈旁。

竈臺上,放着兩把菜刀,刀身鏽跡斑斑,刀刃還捲了邊。

那時候季歲歲看到,擔心她不好用,還要去鐵匠鋪給她換把新的,她拒絕了。

因爲刀還沒到露鋒芒的時候,不過……現在到了。

七嬸婆伸出手,拿起那兩把菜刀,冰冷的觸感讓她指尖微微一顫。

她走到水缸邊,舀起一瓢冰冷的井水,澆在磨刀石上。

然後她坐了下來,背對着七叔公,開始……磨刀。

“噌……噌……噌……”

粗糙的磨刀石摩擦着捲刃的刀口,發出單調而刺耳的聲響,在死寂的木屋裏,如同催命的喪鐘。

七叔公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死死盯着七嬸婆那佝僂的背影,聽着那一聲聲如同刮骨般的磨刀聲。

滔天的恐懼將他淹沒,幾乎要窒息。

“你……你停下,停下!踐人!你想幹什麼?造反嗎?來人,來人啊……”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聲音因爲恐懼而變了調,尖銳刺耳。

可除了屋外的風聲,再無人迴應。

“噌……噌……噌……”

磨刀聲依舊不緊不慢,如同鈍刀子割肉,折磨着七叔公每一根脆弱的神經。

他青灰色的臉上泛起死氣,嘴脣哆嗦着,渾濁的眼裏充滿了絕望的淚水。

他掙扎着想爬起來,想逃離這個地獄,可下半身如同爛泥,劇痛讓他連動一下手指都困難。

“別,別磨了,求求你,別磨了……”七叔公的聲音帶着哭腔,充滿了卑微的乞求,“我……我錯了,我不該罵你,不該打你,你……你放過我,放過我吧,我……我給你錢,給你……給你自由,放你走……你去立女戶。”

“噌……噌……噌……”

磨刀聲仍在繼續,季家一直沒有女人敢去立女戶,因爲七叔公說,誰敢去,抓回來就打死。

他說季家的女人離了季家去外面就會被糟蹋死,可在季家呢……除了她,其他的女人也是伺候完了一個伺候另一個,呵呵呵,季門暗娼子館罷了。

“求你了……放過我吧……”七叔公俯下身,頭磕在炕巖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磨刀聲……停了。

七嬸婆緩緩轉過身,手裏握着那兩把閃着寒光的菜刀。

一步一步,朝着土炕走來,臉上依舊帶着那抹詭異而瘮人的笑容。

“不……不要……不要過來!”七叔公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身體因爲劇烈的掙扎而血流不止,他拼命揮舞着手臂,試圖阻擋七嬸婆的靠近,“救命,救命啊……”

七嬸婆走到炕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灘令人作嘔的腐肉。

她雙手緩緩舉起兩把菜刀。

陽光從破窗的縫隙裏照進來,落在冰冷的刀鋒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七叔公的瞳孔驟然收縮,呼救聲全部卡在嗓子眼裏,一股騷臭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身下的破棉絮。

“噗嗤……”

一聲沉悶的鈍響。

兩把菜刀狠狠剁進了七叔公的胸膛,鮮血如同噴泉般猛地濺射出來,噴了七嬸婆一臉一身。

“啊!”七叔公發出一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嚎,身體猛地一挺,隨即口吐血沫,翻起白眼。

七嬸婆面無表情,拔出菜刀,再次舉起,落下。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刀又一刀,毫無章法,毫無技巧,好似剁着一塊死豬肉。

捲了刃的菜刀砍在骨頭上,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

骨渣和鮮血,四處飛濺。

七叔公的身體痙攣着,上翻的白眼,漸漸凝固。

砍了不知多少刀。

七叔公的身體,終於徹底不動了。

木屋裏重新安靜了下來,只有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七嬸婆握着兩把沾滿血肉的菜刀。站在血泊裏,臉上身上全是粘稠的溫熱的血。

她低頭,看着炕上那灘已經不成人形的爛肉。

突然。

她咧開嘴。

無聲的……笑了。

那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扭曲,最後化作一陣癲狂的,如同夜梟啼哭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在死寂的木屋裏迴盪。

尖銳刺耳,充滿了無盡的瘋狂和……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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