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臨。
方筱小這才總算得到小憩片刻。
她擦了擦額頭汗珠,滿臉顯得疲憊不堪,猶如過了幾個世紀。
“呼~沒想到我也有一天會覺得做飯炒菜是件折磨人的事情,以後,打死我也不再會去做飯!”
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冰水。
身後卻傳來胖廚子破鑼嗓子。
“師傅,您老人家在哪兒?朱掌櫃說有重要客人來店裏,需要您老人家親自操刀纔可……”
“淦!”
方筱小小聲嘀咕一字,臉上帶着十分不悅神情,哎怨走向後廚。
她本是在小院坐,奈何現在又得回到滿是油煙之地。
換做是誰也會受不了。
“來了,催什麼催,催投胎啊!”
嘴裏抱怨,心裏更是不滿。
一天才掙幾個錢,有必要拼命嗎。
![]() |
![]() |
![]() |
一邊想着,一邊朝後廚走。
恰好,這個時候,朱溫笑嘻嘻走來。
兩人剛好撞了個滿懷。
“哎喲,方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怎麼走路悄無聲息,有沒有哪裏受傷?”
朱溫小心站在原地,本欲要伸手去扶面前之人,但覺男女授受不親,便只得作罷看着。
方筱小捂着額頭,由於她身高這塊對比跟前老頭,還是差了對方一個腦袋。
方纔走路了太着急,導致她一頭撞在對方胸口位置,還真別說,老頭身子骨硬邦邦。
這一撞之下,撞得她額頭生疼。
“朱掌櫃,你還說我走路沒聲音,你也不是一樣,疼死我。”
剛抱怨一句,腦袋裏頓時提溜轉動一下,便閃過一個念頭。
她旋即捂着額頭,眼裏強硬擠出幾滴淚珠,隨之一臉痛苦蹲在地上。
“朱掌櫃我瞬間覺得腦袋好疼,心口也難受,悶得慌……”
朱溫低頭一瞅如此,心中立刻升起特別着急模樣,他是真怕這姑奶奶出什麼岔子,那可就非常不好。
今晚店裏可是來了大人物,若是在這個時候出意外,那大人物定是要責怪自己一番。
可把他嚇了大跳,趕緊上前一步,矮身詢問道。
“方姑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老夫方纔所致,你可不要嚇我,老夫年紀大,可經不得如此折騰!”
他此時說話的聲音之中帶着些許顫抖。
嘿,看這老頭的表情,果然如我所料。
讓我幹這麼久,不多給點銀錢,怎麼說得過去,就趁着這一刻,多少得訛點銀子纔行。
方筱小滿腹思量,雙手捂着額頭,蹲在地上,表現出特別難受樣子。
“掌櫃的,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今天好累,方纔在想着,一天下來,沒掙幾個錢,心裏堵得慌。”
“現在又被你這麼一撞,額頭疼痛得厲害,估計是很難堅持再做藥膳了!”
“……”
朱溫一聽這話,他立刻反應過來,深知其話中含義。
也是,方纔他本在大堂時候,就在想其一直待在後廚做菜,心中本就有所愧疚感。
想着一會兒多給其些許文錢,算是作爲補償。
誰曾想剛好碰上大人物過來,這就不得不將補償之事延後些許。
巧還真的是巧,哪裏知道,方娘子竟然自己提出此事,這順道唄。
“方姑娘子,實在是老頭我的失誤,不好意思,這裏有些許銀錢,當做你的湯藥錢,你看如何?”
錢!
二十兩!
這個感情好!
方筱小眼中頓時冒光,臉上本痛苦神情,此刻竟然煙消雲散,換做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不太好吧,我又不是那種人,朱掌櫃可別這麼做,讓人家看到,還以爲我訛你錢不是?”
嘴上是這麼說着,但手上卻很誠實,甚至害怕自己慢上一秒,對方收回銀錢,改變主意。
朱溫也不覺得懊惱,在他眼裏,只要是能拿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是什麼問題。
不僅如此,他還反而表現出特別十分不好意思模樣。
不愧是商場老手,做人做事這塊兒,做得滴水不漏不說,還十分了解人性。
方筱小可不就被其死死拿捏。
關鍵她還覺得自己賺了一般。
總算在金錢加持下,最後一桌藥膳總算是被做完。
她此刻可算是能夠得到歇息,也算是下班了吧!
……
然而,她們家那位龍瑾炎薄肌猛男,剛從田裏回來,又將院中早上砍的柴火劈好,將其碼得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他這才詢問慕容長清方娘子回來與否。
要不說,有時候這肌肉發達,某些地方總歸是有所欠缺。
慕容長清這不就十分嫌棄身旁,光着膀子赤果上身之人。
他擡眼瞥了下對方,一副沒好氣模樣。
今天本是計劃自己再去買杏花酒看看,哪曾想到又再一次被張仙人拒之門外,甚至對方還痛罵了他一頓。
罵的全是關於權貴內容,說什麼他們這些尸位素餐之人,根本不配喝其釀造之酒,簡直就是澱污。
那罵的別提有多難聽,奈何自己還沒辦法反駁。
難道要跟其解釋,自己已經不是那大瑜朝丞相,就算真說對方也不一定會信。
慕容長清拉長臉頰,顯得十分憂愁,當然也特別厭惡身旁喋喋不休之人。
龍瑾炎毫不在意,依然站在石桌旁,不停詢問其是否知道方娘子去了哪兒?
“瑾炎兄,莫要問我,若有這些許時間,不如出門看看可好!”
“爲何?難道長清兄不知方娘子去了哪裏嗎?”
“……”
慕容長清差點暴怒,好在學識素養強壓自己內心躁動,依然拉長臉頰,擺出一副懶得搭理模樣。
他現在是真沒什麼心情去管,方筱小到底爲何這麼晚還沒回來之事。
而是在想,爲何過去這許多年,張仙人依舊厭惡憎恨他們朝中之臣,甚至憎惡感越加深久。
這老頭也真是倔,真是搞不懂。
龍瑾炎見其不原搭理自己,他只好悻悻離開,決定獨自出去尋找一番。
雖說方娘子只是晚了一個時辰沒到家,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但作爲方娘子夫君,關心是必然,雖不知道夫妻相處之道,可多少也有所聽過屬下所聊過之事。
例如,若娘子外出,作爲夫君應當將其掛在心中,娘子晚回,必然要去尋找一番,這樣纔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