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月閣,竹蘭雅間。
這是朱溫特地給方筱小安排的房間。
房間佈局很簡單,一張紅木圓桌外加紅木方牀,除了這些,便不再有任何多餘物件,其目的是爲了防止有人藏匿於此。
裴言坐在圓桌前,面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而他的身旁,則是剛跳舞貼面舞,正累得氣喘吁吁的方筱小。
好累,不經常鍛鍊,確實不行。
回想以前,她可是迪廳裏的舞后。
只要她出現,那必然是整場舞池的焦點。
好半天過去。
裴言緩了緩神情,冷冷道。
“你這到底哪裏學來的邪門歪道,本公子竟是從未見過。”
“本以爲你只是一介平民敗家子,卻未曾想到,你居然會這妖邪之術!”
在他看來,方筱小剛纔所做的奇異動作,跟巫蠱之術一般,能夠勾人魂魄,多人心懾。
簡直就是太過詭異可怕,想想若是他沒有守住心神,恐怕早已魂飛魄散。
“????”
方筱小恢復氣力,一臉蒙圈的看向裴言。
這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正常人怎麼可能說得出來這些話。
思及此。
她換上一副諂妹笑容,嬌聲道。
“哎呀,夫君你可真幽默,竟說些奇怪的話。”
“娘子我怎麼可能會那些,剛剛只不過是想感謝夫君救我出去,特意爲你跳了我老家的感激舞!”
感激舞?
裴言露出一臉詫異,腦中不斷思量。
俄頃。
他這才冷聲道。
“原來如此,是本公子誤解了你。”
“深夜,我們便離開此地!”
好誒!
這傢伙總算聊回正題,也不枉本小姐那麼賣力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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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
長街早已失去原有熱鬧,變得異常冷清昏暗。
裴言拉着方筱小,快步朝前狂奔。
二人方纔趁着問月閣衆人誰去,從雅間窗戶躍出。
哪曾想,竟然有人守在問月閣大門前,見到他們二人落地後,便大喊大叫起來,引來六七個身手了得護衛。
護衛在後面追逐二人,並不斷嚷嚷,命令他們停下腳步,否則就格殺勿論。
爲了不被對方殺掉,方筱小早已使出喫奶的勁,跟隨着裴言奔跑。
可她一個沒武功的普通人,哪裏能夠跑得過裴言。
裴言只好抓住她的手,朝着巷子前方右側巷道奔去。
好在他早已做好後續打算,在巷子裏留有幾名下屬接應。
鑽進巷子。
方筱小正要喘氣,卻見那追逐他們的五名護衛堵在巷口處。
爲首之人長着一張馬臉,看起來顯得十分滑稽。
可他說的話,卻讓人汗毛豎立。
“方小娘子,你本可以安安穩穩陪着大皇子回京,享受天倫之樂的。”
“只可惜,你太傻了,也太囂張了。”
“要不是有大皇子在,儒聖他老人家早就想在問月閣殺了你。”
“不過,既然你已經離開問月閣,那在下也就可以完成儒聖老人家,交給給我的任務。”
藉着昏黃月牙。
方筱小看着面前馬臉男,心頭仍不住顫抖起來。
糟糕,這麼多人,裴言肯定打不過他們的。
要知道,這些人並非一般人,而全都是來自於宮內御林軍護衛。
她之所以知道這點,也是在無意之間,剛巧聽到裴左和馬臉男的談話。
而談話內容,則是關於吩咐馬臉男,一定要讓御林軍保護好儒聖。
正當時。
裴言冷笑出聲。
“就憑你們幾個廢物,也敢殺我娘子,真是可笑至極!”
他一雙寒冷徹骨的眸子掃視着眼前衆人,身上那股帝皇威嚴,令人膽寒。
馬臉男衆人竟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回事,他的感覺竟然那麼熟悉,好像是在哪裏遇到過。
陡然間,他雙孔瞬間放大百倍,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脣上下更是不住打架。
他伸出右手,一副像是見了鬼的模樣。
“你,你是……”
“嗖!”
還沒等馬臉男說出後面的話,喉嚨就傳來一股涼意,緊接着便像是水龍頭炸裂一般,噴射出道道紅色液體。
“噗嗤。”
“啊!”
“全都殺了。”
伴隨着裴言一聲令下,藏在巷子暗處下屬,一個個就跟幽靈似的,身影飛快撲向護衛。
僅是一瞬間,整個巷道再次進入寂靜。
然而,地上卻多出了六具冰冷屍體。
他們無一例外,都是一刀封喉。
此時的方筱小,早已沒有方纔的害怕,反而是震驚。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裴言竟然有這麼多恐怖如斯的手下。
每一個人,武功高強到離譜,並且跟個殺人機器一樣,全然沒有任何表情可言。
“這,這!”
思及此。
她突然想起,以前自己和裴言互懟場景。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下。
裴言見此情形,竟是破天慌的露出關心神情,柔聲道。
“別怕,他們都死了!”
“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哪怕是當朝皇子,也不行。”
這一刻。
方筱小彷彿看到了一道光,而這道光是那麼的刺眼,並且十分溫暖。
使得她一瞬間竟忘了自己身處何地,腦中僅有的畫面,全都被他填滿。
“好,好帥!”
裴言從屬下手中接過一席襖子,將其披在方筱小身上。
“天涼了,得注意身體。”
此時此刻,真的令人羨慕不已。
就哪怕是四周的屬下,皆是如此。
他們記不得有多久,太子殿下沒有這麼溫柔的對待一個人了。
不過,作爲太子殿下的暗影,他們自是知道自身身份,漸漸朝着黑暗退去,隨即消失在這狹長暗道,留下太子和娘子。
……
方家小院。
石桌前,慕容長清和龍瑾炎幾人,露出古怪眼神,看向身旁的方筱小。
她從剛纔回來以後,手裏捧着杯茶,就這麼愣愣坐着,時不時還發出“咯咯咯”傻笑。
慕容長清關心的詢問她幾句,卻只換來無視。
賀錦年亦是如此。
龍瑾炎還好,畢竟他覺得看着娘子開心,他的心裏也就歡喜,完全沒有必要打擾到她。
至於裴言,從回來以後,人就回了房間,一直沒有出來過。
這可就把幾人給弄得一頭霧水起來。
好半天過去。
慕容長清藉着替方筱小換杯熱茶的功夫,又再一次詢問道。
“娘子,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說出來讓我們也高興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