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遁地離開,程夕沒有阻攔,她顧不上厲執安,前去看紀牧之的情形,還好,只是皮外傷。
她看着厲執安道:“池來成還沒救出來,再晚了怕是活不成了。”
“不用擔心,姜院長帶着人去了。”
程夕一愣,“姜院長?”
“這次鬧的動靜有點大,整個書院都感覺到了,你沒事吧?”厲執安走過來先看了紀牧之的情況,又側頭問程夕。
程夕搖頭,“沒事。”
說着,她又看着紀牧之,“把手伸出來。”
紀牧之雖然不知大小姐要做什麼,還是乖乖伸出手。
程夕的指尖在他的掌心畫了幾筆,忽然紀牧之的背上閃過一道道黑線。
果然!
程夕把鳳火叫來,鳳火吐出一口火焰噴在紀牧之的背上,紀牧之直覺後背一陣劇痛,隨即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背心被硬生生的薅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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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線化爲灰燼,厲執安看着問程夕,“這是什麼?”
程夕道:“符陣的傀儡術,應該是紀牧之沒發現時種進了他身上,這傀儡術連我之前都沒察覺,可見對方手法之妙。”
紀牧之滿頭冷汗,聞言喘了口氣道:“正因爲這個,他們才能這麼快找上門?”
程夕點頭,“幸好你家王爺來得及時,不然你這條小命難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厲執安問道,他對陣法不是很精通。
“傀儡術借用的是被傀儡人的生機,方纔若不是你一劍果斷斬了那黑影的半邊臂膀,說不定紀牧之就要成了人幹了。”
紀牧之聞言後怕不已,喃喃道:“難怪方纔我覺得生機流逝,竟是因爲這個?”
程夕點頭,“你得養一段日子了。”
厲執安看了紀牧之一眼,紀牧之心虛的移開目光。
厲執安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程夕說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程夕搖頭,“等池來成回來再說。”
反正等人也是閒着,她看着紀牧之虛弱的樣子,“嘖”了一聲,對着寶花說道:“取我的筆跟硃砂來。”
寶花撒腿就跑,很快哦就把東西取來了,“夕夕,你要給紀牧之做什麼?他煉的丹味道好極了,你可得救活他,不然我都沒零食吃了。”
誰家的好人把丹藥當零食吃的?
程夕嘴角抽了抽,難怪她覺得寶花這智商長得快,原因在這裏!
紀牧之:……
明明他做了好事,怎麼感覺這麼心虛呢?
厲執安也是無語了,看着紀牧之道:“你的俸祿看來去向明瞭了。”
又被插了一刀,紀牧之無言以對。
程夕在紀牧之後背上畫了一個小靈陣,有助於他養傷,筆落符成時,紀牧之感覺自己喘氣兒的力量都大了許多。
大小姐奇奇怪怪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程夕畫完就去了院中,厲執安跟着她走出來,寶花跟鳳火留下陪着紀牧之。
紀牧之十分眼熱的盯着鳳火,這可是靈火啊。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程夕坐在石凳上,跟厲執安彼此交換了一下情報。
厲執安知道了程夕去城主府的事情,他蹙着眉頭說道:“姬家有些邪性,你下次不要一個人去。”
“等你有空咱們一起去。”程夕是要再去一趟城主府探虛實的,“姬家跟夜無燼之間肯定有關聯,今晚的符陣跟夜無燼必然也有關係。只是現在還摸不清楚這關係是什麼情形。”
兩人正說着,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姜院長帶着池來成匆匆趕來。池來成面色蒼白,氣息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這是程夕第一次見姜院長,身穿長袍,氣質儒雅確實像是教書育人的大儒。
厲執安給二人做了介紹,姜仲樵頗有興致的看着程夕,“原來你就是程小友,早已聞名,今日總算是見到了。”
程夕:……
小友是什麼鬼?
“院長,我是您門下青田峯的外門學生。”
你這一聲小友傳出去,明日學院就得瘋了。
姜仲樵擺擺手,“你是執安的未婚妻,我與他是忘年交。”
程夕:……
她輕咳一聲看向池來成,“他怎麼樣了?”
姜院長將池來成輕輕放在石凳上,嘆了口氣說道:“那黑袍人佈置的陷阱極爲詭異,我們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池來成救出來。”
程夕看着池來成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皺,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倒出一粒丹藥,喂池來成服下。丹藥入口即化,池來成的臉色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多謝大小姐。”池來成虛弱地說道。
程夕擺了擺手,“怎麼弄成這樣?你不是去買血棠花了嗎?”
池來成便道:“那血棠花本身就是個陷阱,故意引我去的。”
程夕一愣,隨即想明白了,對方對紀牧之下了黑手,必然知道這傷勢要什麼來治,用血棠花布下陷阱抓池來成也就不奇怪了。
“我在那黑袍人的巢穴中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符文,似乎與姬家的一種古老祕術有關。”池來成吃了丹藥恢復了些,把自己發現的事情說出來。
“姬家?”程夕和厲執安對視一眼,方纔他們還提起姬家。
“不錯。”池來成繼續說道,“那些符文的排列方式和姬家的傳承古籍上記載的祕術符文極爲相似,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深入研究,就被黑袍人發現了。”
厲執安沉思片刻,說道:“如此看來,姬家與黑袍人之間的關係恐怕不簡單。”
程夕點頭表示贊同,“看來我們得儘快調查清楚姬家的情況。只是姬家在城中勢力龐大,我們貿然行動恐怕會打草驚蛇。”
姜仲樵在一旁聽着此時開口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姬家是萬星山的守山人,故而纔有了萬星城,四大書院院長齊聚於此,我們商議萬星山的事情,可把姬城主請來議事,屆時你們可分頭行動。”
“調虎離山?”厲執安道,“可行。”
程夕卻道:“城主府的少城主姬珩不簡單,上次我與他簡單交手,想要拿下他不容易。”
“姬珩?”姜仲樵恍然,“十幾年不曾見他,如今他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