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這樣的日子總是天下同慶。
北關。
關外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燃着一堆篝火。
楚臨和凌鬱然皆是穿着鎧甲，上面還帶着血跡，他們直接坐在了乾草堆上，舉着酒壺對飲。
今日方入夜之時，北燕敵軍來犯，直逼北關城牆而來，他率軍迎敵，廝殺了一個時辰才逼退了敵軍。
這會兒軍中的將士已經回營休整，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北燕的人又會再度襲來。
所以他們必須養精蓄銳，不讓北燕敵軍有一絲一毫的可乘之機，即便今日是除夕。
只要他們一想到自己的身後便是東秦的子民，此刻正是闔家團圓之時。若他們不戰，百姓們便會受苦受難，那他們辛苦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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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身軍營，守衛邊關便是他們的職責。
而這些外敵，休想踏足東秦的土地。
烈酒入喉。
“這燒刀子怎麼這般辣！”
凌鬱然呲牙咧嘴地說道：“呼…辣…”
楚臨見狀，不由得打趣道：“在鎮北軍中這般久了，還未喝慣這燒刀子嗎？”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
凌鬱然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屬下在軍中甚少與同僚們一起喝酒的。”
“這會兒猛地一喝，讓將軍看笑話了…”
楚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大可以年關後再回北關。”
凌鬱然搖起了頭。
“那將軍，您爲何不歸家？”
楚臨愣了一瞬，啞然失笑。
只聽凌鬱然接着說道：“是呀，屬下和將軍，都有要守護的人，不是嗎？”
他望向遠方，那是帝京的方向。
“父親去了西邊，屬下也在外征戰，姐姐大婚的時候，家中無一人在場。”
“姐姐一定會難過的吧…”
凌鬱然垂下了頭，酒意上頭，他的臉通紅。
“要是那薛承宇敢對姐姐不好，我就回去揍他一頓！”
他說着握起拳頭，朝着空中打了一下。
楚臨喝下一大口燒刀子，清了清嗓子，“他可是朝中的六部尚書省，你如何能揍人家？”
“那又如何？”
少年總是桀驁，意氣風發。
凌鬱然站起身來，“屬下也可在此建功立業，成爲將軍一樣的人！”
“屬下要做頂天立地的大將軍！”
“到那時，屬下便是姐姐最堅實的後盾，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去。”
“好。”
楚臨稱讚了一聲，“你小子，頗有幾分我年輕時的模樣。”
“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等着你成爲大將軍的那一日，屆時，我也可歸園田居。”
他伸出拳頭去，凌鬱然心領神會地碰了一下。
“將軍，敬您！”
“來，喝！”
酒意濃時。
楚臨拿起一旁的長槍，指向北燕的方向。
“本將所站之處，便是東秦的國土。”
“任何人不得踏足。”
“待本將收拾了北燕這羣賊人，便回去看阿韶。”
凌鬱然也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將軍，屬下有一種感覺，屬下生來便是要上戰場的熱血男兒。”
楚臨挑了挑眉，俊容帶着酒意的紅。
“你來我軍中這般久，我還未見識過你的武藝。”